次日,依旧是郢都河畔,她跟上次一样,来得很早,但比起上次来,今晨秋意更浓,四周的人也零零星星,可能是因为河畔迎面吹来的风已透着丝丝寒意。
又是一阵风吹来,玉露拥了拥身上的烟紫锦袍,她心想,这天都开始冷了,为何这萧宇恒偏对此地情有独钟。
一眼望去,河上的游船也被渔船所替代,岸边原先是一团雾粉的草现下也变得枯萎残败。
突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她缓缓回头。
来人今日着一身月色长袍,头上一顶玉冠将长发束起,腰间系着一根白色腰带,脚上穿着白色的靴子,手持着玉露送他的‘冰肌玉骨’。
今日的他倒是显得比平时更加丰神俊朗,只是她没想到在这种已经透着寒意的天气里,他还仍然拿着那把扇子。
她紧着上前两步,行了一礼:“见过恒亲王。”
萧宇恒赶忙像是特意要让玉露看到手上的扇子似的,把扇子伸了出去,将她托起来:“不用多礼。”
玉露便先开口了:“你昨日派人送信来,是林家有消息了?”
萧宇恒见她如此在意,又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情跟季家有关系,心里就不是滋味,又见她今日眼下有些阴影,便更加烦闷了:“昨夜因为担心没有睡好吗?”
玉露则淡淡答道:“昨夜不过是处理了一些侯府的事务,睡得有些晚罢了。”
闻得此言,他干脆利落地坐在了跟前的石凳之上,继而缓缓开口:“林家的事情恐怕不简单哪。”
她早料到是这样,便说道:“我有所察觉,你查到了什么消息?”
萧宇恒虽然并不想玉露卷进这些事情里,但现在看来已经无可避免。
他蹙了蹙眉:“如果你所说的扇坠的确是大魏黑羽卫之物,那事情就麻烦了?”
他现在还不能确认,正打算下一步让奉卿前去验证此事。
玉露其实已经确认那个就是大魏黑羽卫之物,只是不便透露:“如何麻烦?”
萧宇恒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叛国。”
玉露目光一滞,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但是没想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兴许还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萧宇恒说完之后看了看玉露:“你知道么,季长风跟这件事情也脱不了关系。”
她叹了口气,早知道那小子接近原主就没安什么好心:“他如何会被牵扯进来?”
听到玉露此言,萧宇恒心里越发难受了,果然她不相信季长风会被牵扯进来。
他强忍住心中的不悦,接着说道:“你放心,现在还没有完整的证据,也不用太担心。”
玉露送了一口气,没有证据就好,这样也扯不到自己身上。
见到玉露如释重负的表情,他终于有些绷不住了,她果然对那季长风还是如此在意。
他握了握拳,这季长风还真是可恶。
但还是克制住了情绪:“我打算让奉卿与向林家兄弟验证此事,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玉露并不知,只是在回郢都的路上遇见了,想必他们也要去查当年的事情的。”她如实回答道。
“当年的目击者只有林家长子,如果找不到他,或者先被季家一伙找到的话,他就危险了。”萧宇恒的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担忧。
但是玉露确实不知道,对了,他们走的时候将人参了灵芝带走了,而且那林家长子身体不好,恐怕还少不了寻医问药,她把这一讯息告知了萧宇恒。
他想了想,这倒是一些有用的讯息,或许可以查问查问当地的郎中大夫。
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了:“如果有新的线索,我再跟你说吧!”
说完又叮嘱道:“只是你得好好想一想,那季长风有没有利用你做过什么?或者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如果有的话,我也好想办法将你从此事中择出来,这是他未能说出口的。
她知道此事或多或少可能跟自己攀扯上关系,况且又跟大荔国有关,且牵涉到林家上下二十几条人命,他是不可能停止调查的。
只是自己完全没有原主的记忆,如今是不可能回想起什么的,但自己也不能这样白白被坑吧!只能回去让屋里众人帮自己好好想想了。
“待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吧!”说完她又吩咐身后的小蛾:“你也帮我好好想一想。”
小蛾猛地点头,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起小姐跟季公子有关的事情来。
“你放心,即使有什么,我也能保你周全”,萧宇恒笃定地说道。
玉露倒不是不相信他所说的,但是他并不想太过于依赖萧宇恒的力量,她还是想自己回去好好找一找,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如此打定了主意,见到桥边的人群逐渐多了起来,她命轿夫在桥头等着,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只是,还有事情要说清楚。
她问道:“你每次传消息都要神出鬼没的嘛?可把我那些侍女们吓了一跳。”
萧宇恒笑了笑,恐怕是你自己被吓到了吧:“我不是寻思着你也不想见我嘛,就让奉卿将信递了进去。”
玉露无奈道:“那信倒是送到了,可用石头扔是你的主意吧?也不怕扔到人。”
奉卿此时抢道:“请祁六小姐放心,我是看好了再扔的。”
玉露哑言,这个能是乱扔石子的理由吗?
她白了奉卿一眼:“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是能不能使用柔和一点方式呢?”
这才留意到他此时已经换上了原先的面具。
萧宇恒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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