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妖狐,是眼下乾西宫最火热的休闲运动。

对了,确切地说是打超一品的、别名为“万年冰魄”的狐妖王,只是秦源一个小县城来的小太监,没什么见识,让他发挥最大胆的想象,也只能想到“卧槽这可能是一只一品大妖”。

但无所谓,反正打得很休闲就是了。

几个纸人轮班,阿三打完阿四打,阿四打完阿大打……秦源偶尔也看,比如吃饭的时候,就捧着饭碗蹲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老实讲,要是庆王、誉王、玉泉宗和青云阁的人知道秦源是这么打“万年冰魄”的,估计要狠狠喷出几口老血。

这可是妖王级的“万年冰魄”啊,在数千年前与半圣都有一战之力,虽然在地宫镇压了五百年,被仙气日复一日地消磨了大半的妖气,但你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吧?

什么是尊重?

一品大宗师,或者数十个顶尖高手谈到它都要脸色一变,这才是尊重啊!

你找几个纸人,弄个破机器,在那放箭又拉回来,拉回来又放箭,甚至还蹲在旁边吃饭,是不是就过分了?

可秦源不管这些,反正到傍晚去看的时候,发现妖狐放出的冰块又小了一圈,他很满意。

吃过晚饭,秦源本想继续观战,可惜有人来了。

白庞和楚宴修一起来的。

看这架势秦源就知道,是墨岛和圣学会派他们来谈六月十五的事的。

好笑的是,白庞和楚宴修都装作秦源不是他们组织的人,所以在见面时,打招呼都称呼他为“秦兄”。

不过秦源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有太多身份,于是不动声色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关上门,泡上茶,白庞和楚宴修也没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秦兄,这次我们圣学会和墨岛一起联手,只为保一人。”楚宴修难得的正经道,“而你这乾西宫又是关键的一环,所以我二人特来与你相商,还请秦兄务必帮忙。”

秦源微微一笑,故意问道,“哦,保谁?”

“庆王!”楚宴修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随后又道,“庆王殿下开明仁厚,他当太子,无论对百家还是对百姓都好。不过现在誉王请了高手要杀他,动手时间就在六月十五,所以我们圣学会和墨岛,这次也是应庆王之邀,前来帮忙。”

秦源轻轻地呷了口茶,说道,“楚兄,你们圣学会是信不过我,还是拿我当傻子?仅仅是誉王要刺杀庆王,庆王犯得着找你们?他不会去找剑庙么?”

楚宴修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看向白庞,说道,“白兄,你看我没说错吧?秦兄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可是精着呢。不说实话是没用的。”

秦源一听,顿时瞪了白庞一眼。

特么的,师叔祖都骗?

说来说去墨岛还是不相信自己啊。

白庞挠了挠头皮,缩着脖子,一脸无奈的说道,“师……秦兄,不是我不信你,是上头说能不能说就不说的,因为说了对你也没好处……”

秦源指了指窗外,没好气地说道,“来,你看外边。我分分钟上百两的工程干得如火如荼,美好的生活正在向我招手,你觉得我有没有空陪你猜谜语?要说快说,不说走人。”

“别啊,”白庞赔笑道,“我明天再给你来做小工还不行么?”

要说墨者是真的穷,不折不扣地践行了墨家的“自苦”精神,连送人情这档事,人家是出钱,他们都只能出力。

当然,秦源是例外,他是墨者中的另外一个品种,至于哪纲哪科就不好界定了。

“行了,我来说吧。”

楚宴修接话道,“因为庆王要灌顶……那是一种特殊的仪式,可帮庆王增强修为,确保他击败誉王登上太子位。但灌顶之时,我们怀疑誉王会借机杀他,所以才要保他,这么说够清楚了么?”

秦源自然要装出很无知的样子,问,“灌顶?那是什么?”

楚宴修于是又解释了一番,除了把通过灌顶能控制庆王的事隐下不说以外,其他的都说了。

秦源便趁机问了他一直以来最关心的问题,“那么,如何灌顶?灌顶时动静大不大,会不会出现异象,而被剑庙发现?”

“只要无人打扰,就不会被发现。”楚宴修言简意赅地说道,“灌顶时我们的大宗师会和庆王在一起,时长大约两刻钟,如果被发现,庆王和大宗师都会死。”

秦源心想,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好安排了。

简单说,这就是个“是男人就坚持两刻钟”的游戏。

只要把庆王接到这里来,再守住两刻钟,等庆王灌顶完成,那么不但保住了庆王,指挥使老婆也不会受牵连。

不过誉王那头也不是傻子,而且高手如云,所以这两刻钟充满了变数,还是要多做准备才是。

楚宴修又道,“秦兄,事情已经跟你说了,这个忙你帮是不帮,说句痛快话。”

秦源哼了一声,当即一脸正色道,“庆王宅心仁厚,有匡扶天下之志,对我又礼遇有加,此事我岂能袖手旁观?”

楚宴修嘿嘿一笑,“秦兄果然是个深明大义之人。”

“马屁少拍,直接说要我做什么。”

“好,你就做两件事。”楚宴修道,“其一,你要务必想办法,在六月十五亥时一刻,确保乾西宫附近没有内廷卫巡逻。这对于你来说,不难吧?”

秦源皱了皱眉,“什么叫不难?内廷卫又不听我的,我就算能打乱她们的巡逻,那也得费一番功夫。”

“别装了,”楚宴修又嘿嘿一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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