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看着她们离开的身影,气的跺脚,回头看向四姨娘。

还没等她开口,邵巧曼便不紧不慢道:“急什么,那老婆子找的证人,也不是油盐不进的活神仙。”

“还是四姨娘有本事,能把那乱说话的丫鬟,安排的服服帖帖。”苏媚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她冷哼一声,恶狠狠的朝刘嬷嬷的背影瞪了过去:“今天我倒是要看看,这老婆子怎么出洋相!”

“等会儿你什么都别说,尽管让刘嬷嬷去,她现在越肯定一切跟白晴有关,到时候就让她追悔莫及。”邵巧曼还嫌刘嬷嬷碍事,没有这个老不死的,对付邵婉澜可就简单多了。

……

屋内,邵婉澜高座,脸色阴晴不定,没有发话,谁都没敢动,也没敢开口。

冷厉的目光扫过眼前众人,她搭在椅子上的手,微微抽动了一下。

随即抬起手,重重往桌上拍去。

顿时杯盏斜倒,滚烫的茶水,从桌面上往下滴落。

刘嬷嬷走上前,用干净的帕子把水擦干净,又重新起沏了一杯茶。

做完这些,她又退回到刚刚站着的地方。

沉默半晌,屋内的气氛愈发压抑,苏媚不习惯的伸手扯了扯四姨娘的衣袖。

刚好这一个小动作被邵婉澜看的一清二楚。

当即抓起那刚刚倒满的杯盏,往她面前砸去。

苏媚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捂着脸,就怕被热水烫到,毁了她的容貌。

“跪下。”邵婉澜一声冷喝。

苏媚条件反射的就两腿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

“近日里,相府大事小事,接二连三,好像扎堆了似得,是觉得我老了,管不了事情了?所以一个个的,都放开了手脚,恨不得把相府给拆了是吧!”

“孙女不敢。”

“妾身不敢。”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

邵婉澜眸色冷沉,她盯着邵巧曼那张被脂粉掩饰尚好的面容,忽的开口:“巧曼,你可还记得,嫁入相府时,蹭答应过我什么?”

“妾身答应过老夫人,一定会谨遵自己的本份,绝对不招惹麻烦,也不会学人勾心斗角,搅得相府不得安宁。”邵巧曼柔声回答,一副顺从的姿态。

“你觉得做到了么?”

“妾身自认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若做不好的地方,还请老夫人点出,妾身也好改正,不然老夫人失望操心。”原本邵巧曼只是被苏媚缠着,没法子只能陪着过来的。

可怎么都没想到,老夫人一开口,就点了她的名。

一时之间,也没摸透老夫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得委屈道:“这些天,妾身看老爷因为那件事操心忧虑,所以想要把寿宴办好,让老爷高兴些,也没有好好的关心馨姐儿和媚儿这两个孩子,的确是我疏忽的,以至于……”

她掩面哽噎:“竟出了什么白晴推人下水的事情,让媚儿急的不止如何是好,只想着千万别让老夫人误会了才是。”

“你起来。”邵婉澜道。

邵巧曼心中隐隐不安的站起身,抬眸看了过去。

邵婉澜冷锐的目光紧盯着她,又重复问了一遍:“再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么。”

“除了方才说的那些之外,妾身实在不知了。”邵巧曼柔弱的摇了摇头。

“想清楚了?”

“是。”这一次,邵巧曼有一丝犹豫。

但终究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谨慎,根本不可能留下把柄,便不再担心。

邵婉澜敲了敲桌面:“请大人进来。”

话音未落,屏风后走出了一个身高八尺,面目凶恶的男子。

苏伶馨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乘风。

心中不由惊讶,他竟这么快就查到了线索么?

“这件事叨扰老夫人,小人心中惶恐。”乘风双手抱拳道。

“无妨,本来事情就出在相府,也算是一半的家务事,如今既然你是负责调查那女尸案的人,就由你来说。”邵婉澜往椅背后靠了靠。

苏伶馨看出,祖母十分疲惫,许是昨晚根本就没有睡好。

乘风走上前,停在了邵巧曼的面前:“那个死在相府的女子,身份特殊,不能公开,就因如此,是何人把那女子放入相府,就成了查清此案的关键。”

“大人你为何这么看着妾身。”邵巧曼不由后退了一步。

眼前之人的脸多看一眼,都让她觉得晚上会做噩梦,不由心中惧怕。

“我的手下盘问了相府所有的门房、巡查的侍卫,最后只有两人说,听到凝晖阁有女子尖叫的声音,本要去通报侍卫长,却发现侍卫长已经带着人马就要往凝晖阁去了。”说到这,乘风锐利的目光又看向了秋翠。

“看来相府的这位侍卫长,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凝晖阁会出事,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因此我特地去找了侍卫长。”

“只问了几句,那侍卫长反应激烈,强调那只是巧合,可惜我查案至今,从不相信巧合,所以顺便搜查了一下侍卫长的屋子,没想到发现了这些。”

随即,他的手下把一箱银票扔到了地上。

“一个侍卫长如何能有这么多钱财?”

“这种事情,妾身又怎会知道呢。”邵巧曼心里发慌的扭过头去。

“四姨娘不知道,但那位秋翠姑姑应该清楚。”说罢,他抬起了手。

就看见侍卫长被拖进了大堂,按跪在地上。

侍卫长显然是已经受过刑法了,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斜眼盯着秋翠。

那副样子,就好像马上能哭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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