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好元顾,夏十月背着手往军中走去,此刻那火堆支起来的锅已将这水烧的沸腾。

“劳烦你们将这水端到马车这边来,小心烫着。”

“夏小军医,这水怕是太过滚烫,还是再添些凉水吧。”

“也好,劳烦你们了。”

听到回复后,负责生火的士兵,提起一旁刚打来的一桶水,朝这大锅里头倒去,又将这火弄灭了,这才用水瓢从锅中将水舀了出来。

“无碍,我们长年在外打仗,晓得家中妇人的不易,这点小事,一点也不劳烦。”

“谢谢你们。”

“夏小军医,这凉水已经掺在里头了,试了试温度,是温的,我一起帮你提过去吧。”

“有劳了,我与你一起。”

夏十月心中一动,感慨这些人,放在现代,也不过是十八来岁的年纪,却早已经上了战场,这种军民鱼水情,她自是更有体会的。

见着这小兵提着水行走有些许的困难,夏十月立马上前,和这位小兵一同将水提到了马车前。

夏穆卿和夏穆阳还有封清安三人见状,立刻凑上前去,准备接过夏十月手里的水桶。

“哥哥,我先上去,然后你将它搬上来,要不然太费劲了些。”

“好,这巾帕,是顾姑娘从她包袱里头取出来的,没用过,干净的。”

“好。”

夏十月爬上马车后,夏穆卿一把将这水桶提了起来,放置在了马车上头,方便夏十月带进去。

“娘子,我已经跟我哥哥说了,哥哥说,先将你送回萧家,其他之事再做定夺,你这才刚刚生产过,不适合一直在这马车上停留,这军中也没些个补身体的吃食,很是不便,正巧我们顺路去平阳。”

“劳烦你们了,今日真是幸得你们存在。”

“这些话,日后再说吧,我先为你擦擦身子,这孩子身上还沾着血污,也要擦洗一番。”

说罢,夏十月便拿那巾帕沾了沾水,拧干后,从宋秋云的怀中将这孩子接了过来,十分小心的将身上的血污擦洗干净。

这宋秋云靠在墙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夏十月和孩子瞧着。

看夏十月的双手十分细腻,十指纤纤,不似做过私活的模样,又仔细瞧着这张小脸,不过十四五岁的年龄,虽着男装,身上又因着她的生产染了一片血污,可浑身皆透着贵气,让人不敢直视。

细细想来,这姑娘独一人坐在这马车里头,周围又有大军环绕,定是个贵人。

生而高贵,却又十分仁善,宋秋云心中感慨更甚,再次朝夏十月道谢。

“姑娘,今日真是苦了你了。”

“无碍,这马车就先让给你和孩子,我和好友一同在外骑马,若是有事,你便撩开车马车窗上的帘子唤我一声便好,行在外,不必太过拘束,你又才刚生产完,需好好照料的。”

“敢问姑娘名姓,此份大恩大德,定当没齿难忘。”

“叫我月月就好了。”

夏十月这会还不想说出买粮一事来,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若提的太早,恐生嫌隙,还是待尘埃落定之后再提此事,相信这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给自己这个面子的。

九霄锦在南文安排好事项后,便一路赶到了阖城,与和亲队伍会合。

才刚坐上马车,盯着夏十月的探子就来汇报情况了。

“主子,封清安在岩城与夏穆卿等人遇见,如今一同往平阳方向去。”

“封清安?他为何会在这里?”

“属下只知晓,他和夏穆阳一道从南文过来,具体什么缘由尚未查清。”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九霄锦坐在马车里,眉头紧锁,那日以戴九霜的身份在夏十月面前才提及封清安,这么巧就在岩城遇上了。

九霄锦这人,从不信巧合这件事。

说是巧合,定是有人在其中掌控着一切,这才有了看似巧合的情况。

可话说回来,这封清安向来呆在南文天翰书院里研学,怎么会在此刻来东洲。

思来想去,九霄锦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便是这封清安被夏穆阳说动,这才来东洲一趟,可怎么都猜不透这夏穆阳到底是何意。

别人都只当这夏穆阳是书呆子,甚至之前的九霄锦也是这般认为,这夏穆阳不足为惧,反而夏穆卿更需要忌惮。

可自从因夏十月大败凌霄军后,九霄锦再不敢轻视夏家任何一人。

后来叫人寻了三兄妹的情报过来,细细研读一番,这才发觉,夏穆阳此人才叫城府深不可测,常人是无法断定此人的真面目的。

想不透,九霄锦便不再刻意去想,下一秒,叫停了轿子,以饥饿为由下了马车,半柱香后,提了包子再次上了马车。

是夜,戴九霜出现在了夏家军安营扎寨附近的一棵树上,盯着夏十月的动静。

“清安,这鸡腿给你,尝尝味道,刚烤制的,可香了,荒郊野外也没什么吃食,只能将就一下了,待回京后,我便带你去吃好吃的,定是你没有尝见过的新鲜玩意。”

“那劳烦月月了。”

封清安从夏十月手里接过一只刚烤好的鸡腿,很是斯文又十分优雅的咬了一小口。

“很香,很好吃。”

“那是自然,这鸡是问附近农户买的,还是散养的,这农户,今日可算赚着了,哥哥将他们养的鸡全买了,除了为那妇人补补外,也想着将士们连日来都不曾进食过肉食,解解馋呢。”

“这荒郊野岭能遇上他们也实属不易。”

“自然。清安,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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