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这头稍显宁静,而萧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处决完那奸细后,宋娘子也总算能起身了,只是这吃住,都在闺房之内,不好出去见风,可因着这萧应寻回后,实在过于开心,于是,这一大家子人,皆在这闺房内的花厅用了晚膳。

这一家人用餐结束,萧老夫人与宋娘子一同被扶去了主位,萧选倒是再下首坐着,三人一同聊这劫后余生。

“选儿,秋云这一路生产好不容易啊,你可得好生待她。”

萧老夫人,一想起宋娘子是在马车上生产的,心中便自责万分,好在全都平安无事,于是这会,又多念了几句,抓起萧选与宋娘子的手,一同放在掌心上,语重心长的叮嘱着。

“娘,不用您说,我也晓得,我自是待秋云如宝如珠的,若不是这回先去了阖城那头,哪舍得让秋云独自出门啊。”

“相公,此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改明个,我与娘两人,好生去庙里酬神拜佛,太过幸运,让我们遇见郡主了,也得此,家里两孩子的性命都保住。”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也一同前去,再为你们求道护身符来。”

萧选总算是放下心来,轻叹好几声,好在菩萨保佑,遇见郡主,若不然,怕是一尸三命,那后果完全不敢想象。

“对了,相公,你还未给新生的小儿取名呢。”

“此事我记在心里,想来这孩子与郡主有缘,明日去驿站时,想让郡主赐个名字,娘子,你觉得可好?”

“好,好,这回孩子完好无损,我母子三人平平安安也多亏了郡主照拂啊。”

“嗯,这时候也不早了,娘,你先早些回去吧,我让下人收拾收拾,等会也随秋云回房了。”

“你们也早些歇着,今夜可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我已让应儿搬到我那去了,选儿,你好生照顾秋云便是。”

“劳烦娘亲了。”

萧选将这萧老夫人送走后,便起身扶起宋秋云,一同回去,可这宋秋云,向来心明眼亮的,只是萧选回来这一打眼,便知他心中有事,这会早早的支使老夫人回房,定是想说些私房话。

“金蝉,你先出去吧,给老爷打些洗澡水来,老爷一路风尘仆仆,该是累了。”

“是,夫人。”

见身边的丫鬟被差使走后,宋娘子赶忙拉着萧选坐下。

“相公,你这一日都待在郡主身侧,郡主是否有同你讲些什么?见你回来时神采奕奕,可这眉头似乎有化不开的忧愁一般。”

“娘子,你果真是普天之下最了解我之人。”

“所以,郡主到底与你讲了些什么?”

“你看,这枚玉佩,本就知晓郡主一人为解滁州饥荒而四处存粮,想来我萧家三条人命,无以为报,就将目前萧府有的三十万石粮食,全都给了郡主。”

宋娘子从萧选手里,接过一块纯白玉雕刻的玉佩,从她自是千金小姐开始,便对玉佩这些物品早就耳熟能详了,如今见这雕工与材质,便晓得此物十分稀有,忍不住在手里把玩一番,这才还给了萧选。

“应当的,滴水之恩如涌泉相报,又何况郡主这般劳心劳力,不过,郡主为何将这枚玉佩给你。”

“郡主说,这粮食只做买卖用途,向我买了,那些个款项,不日便会到我府中,可我也不是蠢笨之人,郡主定另有想法,谁知随即郡主便提及自己身侧缺个左膀右臂,想来我萧家如今为商,虽家财万贯可人人欺我,是以,我便答应了郡主为她效力,想为你与孩儿谋个前程。”

“所以,郡主就将这枚玉牌与你了?”

“嗯,郡主说,明日要我去驿站,一同与她相商,虽我当即答应,可后头想来,还需争得娘子你的同意才行。”

“自是同意,这郡主,才德兼备,又以百姓为重,东洲有此郡主,实属荣幸啊!”

“娘子,你当真这般觉得?”

“那是自然,郡主救我时,我不过穿着粗布麻衣,她也从未问我的来历,只将我送上了她的马车,接生后,又是亲力亲为,帮我擦身,这样的郡主,定不会危害我东洲社稷的。”

宋秋云想起这一路来夏十月无微不至的照料,以及这进府之前,向自己保证,不会将那个欲图不轨男子之事说出来,免得夫君嫌弃了自己,每一处都为着自己着想,这样的人,是东洲乃至九州之幸。

“那如此,我明日便与郡主协商去。”

萧选见宋秋云也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心下总算释然,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散了开来。

“别忘了为你的小儿讨要个名字就好。”

“那是自然,既然如此,娘子,咱们也早些歇息吧。”

“嗯,将那灯熄了吧。”

戴九霜一路寻回,总算在平阳,查到了夏十月的身影,趁着月黑风高之时,再次潜进了驿站寻到了夏十月的厢房。

本想悄声潜进去,才到门口,就听见里头哗啦的流水声。

戴九霜循声而去,朝这纸窗上戳了个小洞,睁开一只眼,往里头瞧去,却见夏十月正在桶中沐浴,手如柔荑,从水中带上的花瓣,恰到好处点缀在这如凝脂一般的皮肤上头。

红与白色交相辉映,更添几种风情。

正是因着早前尝过夏十月的味道,如今见着这般春景,戴九霜一下面如潮红,呼吸紊乱,好在有那银色的面具遮住,旁人看不清这一幕。

可夏十月是什么人,向来警惕心就高,戴九霜这一刻呼吸的紊乱,眼神错开的一瞬间,夏十月就察觉到了外头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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