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老徐见状,瞥了一眼一侧正在喝酒的独孤诣,毕竟故事的主人公便是二哥独孤诣,自己要当面说他的过往之事,得看看他的意见。
但见独孤诣没有丝毫介意的意思,顾自喝着酒。
瘸老徐瞅着俞流飞一双真诚的眼睛,试探性的说了一句,“那就...来一段?”
瘸老徐嘴上这样说,眼神却是余光瞥向了独孤诣,这句话显然不是问俞流飞的。
俞流飞高兴的叫了出来,朗声道:“徐伯,来一段!!!”
独孤诣摆了摆手,笑道:“来一段吧,咱们相处的时间不过就这半天时间了,既然这傻小子喜欢听,就来一段吧。”
瘸老徐闻言,深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
那就来一段!!臭小子,你听仔细了啊!
且说那日,烟雨茫茫,曲流湖朦朦胧胧。
时值辰时初刻,多数船家都还在船篷里酣眠,湖边渡头只有稀稀散散的几个客人等着乘船。
一个剑客抱着剑,缓缓到了渡头,走到一处船篷边上,用手指轻轻叩了几下船篷,低声道:‘船家,出船!’
正在睡觉的船家闻言,翻了个身,嘀咕道‘别吵,等有了七八个渡湖的再叫我。’
那剑客闻言,从怀里摸了一锭银子,直接从船帆布栏间扔了进去,直接打在了船家的被子上。
船家正要恼怒,坐了起来,准备开骂,‘那个不长眼睛的,人不齐不渡,不知道规矩.....吗?’
当他说完时候,一看被子上的银子,银闪闪的一大块,伸手便薅了过来,咬了一嘴,确实是银子,整整五两,没错了,这一块,足够自己来回十趟了。
‘几人渡湖?’船家这才收了粗声音,笑嘻嘻问外面道。
‘一人!’剑客抱剑低声道,‘出一趟湖,五两银子都归你。’
船家闻言,喜出望外,裹了衣服,拉开帆布帘子就跑了出来,瞅了瞅带着几丝胡渣的斗笠剑客,问道:‘大侠,是您要渡湖?’
剑客走了上去,回道‘是我。’
‘那我能不能多拉几人?’船家一边收拾木桨出船,一边询问客人,毕竟只渡一人,空的地方多,再拉几人,还能赚些散银子。
剑客冷冷回道:‘怎么,包船不够?那我换一家试试?’
‘够、够、够!!您上船,就只拉你一人便是。’船家深知五两银子够自己来回跑十次了,于是立马改口附和。
知道客人不愿意和别人同渡,看来这位客人脾气不好,他见剑客站在船头,这才划桨远去。
一边新到水栈的几个人吆喝着想要跟着渡河,船家连连摆手拒绝。
‘不知客官您要去往何处?’船家看着船头抱剑的剑客,温言问道。
剑客回道:‘柳家湾。’
船家皱眉,回道:“客官,您是外地人吧,你可能不知道今日恰逢十五,乃是相国大人列行游湖的日子,柳家湾正是他出行所在,那一段湖今日禁湖,去不得。”
剑客沉声回道:“那便送我至白鹤渚。”
‘好勒,客官,您可站稳,这湖水深。’船家纳闷,这家伙明明知道今日十五,只能船只能到白鹤渚,却非要说去柳家湾,以为他外地人吧,他又知道白鹤渚,实在是个怪人。
......
...
剑客理了理自己的斗笠,将之轻轻放在了那阁楼画舫的凉亭边上。
湖里已经死了不少的护卫,他手里的剑就那么轻轻的摆在相国喝茶的小案几上。
殷红的鲜血正在嘀嗒的滴落,一侧两个侍女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一侧坠珠帘轻纱幔帐内的抚琴雅女依旧在轻声弹奏着《玉娥郎》曲,琴弦无顿,毫无惊慌之意。
她是相国的近身护卫,也是江湖上少有的用九弦琴作为武器的高手之一。
拨琴的手微微一抬,‘羽’字调高昂,有肃杀之意。
画舫顶亭之外,护卫已经所剩无几。
外面蒙蒙细雨轻轻浇落在船篷上,悄无声息。
微风轻轻掠起老相国雪白的鬓发,似乎送来了细雨般的愁绪。
毕竟是一人之下的一国之相,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依旧赏雨,他斜靠着自己的虎皮绒毛椅,轻轻摸了摸自己挂在拇指上的象骨扳指,随后淡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幔帐里,琴声变得悠扬急促起来,画舫缓缓飘停在了红枫岸边,丝丝琴声,带落了一张张红枫叶,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
相国轻轻将手中茶杯落在了案几上,相国用食指敲了敲案几三下,随后将一个覆在茶几一侧的茶杯端了起来,摆到了对面,缓缓加了七分茶。
幔帐里面的女子听了,会意,抚琴的手慢了几分,琴声又变得婉转细腻起来。
因为她熟悉的知道,相爷的意思,三下表示暂时别动手。
剑客微微一笑,他何尝听不出这琴声响而不躁,里面夹杂着一丝丝内力,足见抚琴之人内力很深厚。
真正的护卫不在外面,而在幔帐内。
相国给了剑客一个眼色,看了看茶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剑客瞥了一眼相国大人给自己倒的茶,伸手拿了起来,抿了一口。
‘说吧,来意!’相国缓缓问道。
剑客问道:“兴州大涝,民不聊生,皇上拨的赈灾饷银去向何处?”
‘自是拔往兴州,由兴州郡守发往涝灾各处。’相国淡淡回道。
剑客又问:‘发往各处?可问心无愧?’
相国皱眉,闭目微微一思量,对着身边侍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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