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在陈夫子极其不爽的目光中,无比卑微地解释半天。
最后,陈夫子冷哼一声:
“小子,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订了婚就稳了,你要是表现不好,我就叫冻梨把你休了!”
苏澈闻言,面露难色,连连点头道:
“我错了爷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下次肯定不会了……”
“行了行了,少在这里说空话,你要有事就赶紧走,少在我眼前晃悠。”
虽然陈夫子语气中颇为不爽,但并没有为难他,他心中无比愧疚,对着陈夫子深深鞠了一躬。
“爷爷,等一切安定下来,我一定多陪着你。”
说完,他缓缓退出房间,关上房门后看着微弱的烛光,幽幽叹了一口气,随后来到大院翻墙而出。
陈夫子隔着房门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神色落魄,低声自语: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离开陈府之后,苏澈没有耽搁,朝着朱府方向摸去。
来到朱府,一切如他所想的那样,门外根本没有人监视,毕竟朱府上下都是武将。
就算有人监视,以他们的暴脾气,绝对会统统杀掉。
两柱香之间后,他从朱府悄悄咪咪摸出来,会想起朱云愤怒的举动,不由感慨道:
“这狗皇帝可真是给自己挖了一座好坟墓啊。”
当在向朱云说明来意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苏澈,不过也提了一个要求:
杀掉玟帝。
要知道,玟帝杀掉的第一批群臣当中,就有他的亲爹。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之后他又来到曾霄家中,曾父其实并不认识他,差点把他当作强盗,好在最终解释清楚。
不过曾父并没有直接给他答复,虽然当时他把曾霄送到南方,但那只是为了安全,并不代表他想直接对抗玟帝。
“曾叔叔,你懂的东西比我多的多,我没有资格劝说你,只是我想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告诉。”
“大厦已经没有希望了,身为朝廷官员,我们服务的并不是皇帝,而是天下黎民百姓。”
在他走后,曾父目光无神,看着桌子上摇曳的烛光陷入沉思,嘴唇微动,喃喃道:
“我服务的,不是皇帝?而是天下……黎民百姓……?”
离开曾府的时候,远方的天空出现一抹极淡的鱼肚白,天色悄然破晓。
回到苏氏书行,杨思聪还没有回来,身心疲惫之下,他从一旁柜子里拿出被褥,铺在地上就沉睡过去。
等到他醒来时,已然接近下午。
楼下有些许喧闹的声音,他悄悄看去,是零星几个买书的人,杨思聪也在招待客人。
昨天晚上搞定三家,杨思聪那边应该没有问题,还剩下三家外加苏有钱。
按照和警卫旌制定的计划,行动必须在第三天进行,时间太久的话,太容易出现意外。
换句话说,他必须要在今天和苏有钱协商好,然后在明天之内把协商好的时间计划告诉愿意离开京城的家族。
可惜,白天的话很可能出事,他虽然很想冒着危险前往其他家族,但理智告诉他还是得晚上行动。
傍晚时分,杨思聪关掉店铺,走上阁楼,看着坐在书桌前看书的苏澈,笑说道:
“苏兄,你这还有闲工夫看书呢?”
苏澈合上书本,淡然一笑,回答道:
“这不是实在没有事情吗,杨兄,你家里人决定得怎么样了?要和我一起离开京城吗?”
闻言,杨思聪面色略显复杂,苏澈见状,心头一跳,有些不太相信地说道:
“杨兄,你家里人不会想要呆在京城吧?!”
如果杨思聪的家人真这么选择,他只能暗自遗憾,总不能破口大骂蠢蛋吧。
杨思聪摇摇头,有些郁闷地说道:
“这倒不是,除了我叔叔,其他人都愿意离开京城,对了,我叔叔就是当年的京城巡查使。”
“噢!是他!”
中年人的形象顿时出现在苏澈脑中,他对于这个曾经的京城巡查使,可谓是记忆深刻。
当初可是差点被他打板子,还好自己脑子比较好用,连破两起案件,这才堪堪度过危机。
“这是为何?”
杨思聪说道:
“我叔叔说,一日身为朝堂官,终生不做违官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但他也不会跟我们走。”
听到这话,苏澈大为震撼,好一个一日身为朝堂官,终生不做违官事。
这要是放在其他时代,必然是一个流芳百世的好官,奈何当世就是这样,注定埋没无数好官。
“但如果你们离开京城的话,他必然会受到皇帝的注意,到那时候,他可能会有大危险啊。”
杨思聪颇为无奈,开口道:
“我劝了他一个晚上,他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就差赶我走了……只能希望狗皇帝还有点良知吧。”
说到这里,他的无奈逐渐转变为无力。
他明知道自己亲叔叔如果留在京城,虽然不是十死无生,但绝对会有难以预见的危险。
可面对这种情况,他却没有能力做出改变,怎能不让他难受?
苏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我就准备去苏府见我老爹,具体计划还得看我爹那边如何处理。”
“我带来的警卫旌主要分布在城门不远处,明天我会用商量好的暗号告诉他们计划。”
“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计划传达给你的家人,随时做好撤离的准备,要知道,驻扎在京城附近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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