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沉到海里了,仲夏三人决定借住在江家并且一月支付十两银子作为报酬,仲母和仲大小姐十分高兴地把自己的两间房连带仲父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三人住,

戴头巾的妇人吓了一跳,偷偷摸摸地拉着明姝到角落里说话,明姝好脾气地被她拉着,“符公子啊,我晓得你们也许家大业大,你们也是和家人失散了才落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我也不是眼红江家赚了钱,不过十两银子可够一家子一年的开销了、、、、、、”,“我们三人落到村子里,衣食住行没有着落,如今有个地方住就很满意了,银钱倒是不打紧。”说着,明姝看了一眼仲夏,又扫了欢天喜地的仲母和仲大小姐一眼。

妇人心善,想着江家却是落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进项,又看三人不至于被欺负,尤其那个俊俏的小公子还带了把剑,于是也就不说话了,回家去了。

仲夏摸着腰间的剑,此剑是明姝从金国皇宫带出来的,据说是把传世名剑,可惜既不能附着灵气,也不是最末等的法器,只是把凡剑罢了。

朱光热情活泼,早就和江家母女说上话了,问道,“你父亲出海去了吗?怎么不见他人呢?”,小小的渔村没有待嫁闺女不能和外男说话的规矩,仲大小姐名叫仲微,她熟练地挤干抹布擦桌子,回道,“家父一大早出海捕鱼去了,”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道“哎,捕什么鱼啊,父亲从前锦衣玉食哪里是捕鱼的料?”说着眼眶红了,却没有眼泪,似乎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仲夏冷眼看着,心里却针扎一样疼。

朱光又问起他们是怎么到这个小渔村里来的,仲微细声细气,还带着点儿以前的风姿,“逆贼起兵谋反,邵国哀鸿遍野,我们一家躲避不及只好乘船逃难,路上家私全丢了,差点饿死在海上,幸好,被村子里的人救起,还给了我们一个栖身之处。”

朱光深表同情,索性去买了瓦帮忙铺屋顶,仲母连声说不用不用,朱光脚一点地就飞上了屋,江家母女一声惊呼,对仲夏三人更加殷勤了。

仲夏靠在墙上冷眼看那三个人忙碌着,明姝缓步走过来,也学着靠在墙上,“你的气质真不适合这么不端庄的姿态。”仲夏抱剑也他一眼。

明姝谈谈地笑了笑,“你想过去帮忙?”

仲夏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她不是原主,原主早已死了,她不会心疼江家母女,只有原主会。一方面仲夏不想搭理江家三人,最好任他们自身自灭,另一方面心脏针扎一样的疼痛和不由自主的心疼清晰地告诉仲夏,原主的意志没有完全消散,原主想帮江家。

其实对于现在的仲夏来说,帮助江家顶多是花费些银子罢了,这对修仙之人来说就像将一颗石子丢进湖里一样简单,用银子换取完全掌控这具身体,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事,但是仲夏不愿意,她心疼原主,替原主恨江家。她接替了原主的身体还有记忆,原主是一个多么善良美好的人没人比她更了解。

“我想让他们死。”

明姝摸了下仲夏的头,“你想就去做。”

仲夏好奇,“你不应该阻止我吗?”

明姝温润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清澈的光,说的话却无比残忍,“我比你更想杀了他们。”

仲夏盯着他看了许久,噗嗤一声笑了,“你看出来了?你不用替我杀他们,现在我不想杀他们了。生活这么美好,何必让自己染上心魔修为不得寸近呢?”仲夏对明姝挤了下眼,双手背在脑后悠闲地向忙碌的朱光走去,明姝跟着仲夏也过来帮忙。江家母女凑上来说话,二人只当没听见,母女二人怏怏地缩回去。

仲夏与仲母和仲微其实有些相似的地方,尤其是那双眼睛,都是水润明亮的杏眼,只不过仲夏通身的气质,由内而外透出的朝气和坚韧,是别人所没有的,这也是江家人迟迟没有认出仲夏来的原因。

待仲夏三人把屋顶铺好、江家母女破天荒地买了肉做了一顿比较丰盛的晚餐,仲父还没回来。村里的渔民陆续都回来了,海面上吹起呼啸的风,仲父才带着只有别人一半的收获回来了。进门先将渔网团好放在角落,坐在门槛上把一只脚抬到另一只腿上,把被海水浸得发白的双脚放出来,掏出旱烟就抽了起来,连屋子里的仲夏三人和完整的屋顶、干干净净的院子都没注意到。

仲夏看着这个身着粗布短打,疲颓的,狼狈的男人,试图在他身上找到一丝曾经威风八面的影子。

“哎呀!老爷(父亲)!”仲母和仲微同时叫了一声,颇难为情地看了仲夏三人一眼,扶起仲父,向他介绍仲夏三人,仲父倒大大方方拱手作礼,礼仪周到,三人还礼。仲父在邵国为官时练就的敏锐眼光还在,只觉得这是三人通身气度不凡,尤其时最高的那位,长身玉立,通身贵气难言,问起借住的原因,明姝淡声重复那遍说辞。

吃罢晚饭,仲夏等回屋修炼,明姝不需要修炼于是回屋从乾坤袋中一本书来看。仲父看着仲夏的背影,总觉得此人面熟,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至于他那病弱的二女儿,他以为早就病死在外面了。

时间飞逝,仲夏三人在小渔村悠然自得地度过了一年的时间,修炼之余看潮起潮落,有时三人还跟着渔民们出海打鱼,只要三人出海渔民们都能大丰收,久而久之三人受到了渔民们十分的欢迎。

贴近底层普通百姓的生活让三人的心境都得到了提升,仲夏自从原主的意识彻底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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