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琏顿时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之前得意洋洋的神情也消失不见,转头气呼呼地走了。

白鱼也没有挽留她,因为她早就发现,在她与白琏交谈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在不远处盯着她。

见白琏越走越远,周围退朝的大臣也逐渐稀少,那个人才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在白鱼身前站定,恭敬施了一礼:“陛下有事召见,还请二殿下与我走一趟。”

白鱼微微一笑:“有劳。”

跟在侍从后面,白鱼才有时间细细地去揣摩他的一举一动。

虽然周围没什么大臣了,但只要有一个人看见,明天女帝私自召见二殿下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

显然,在女皇的授意下,对方并没有避讳这些。

先是给了白琏部分兵权,又是私下与她相见,这其中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足以引人深思。

若这不是制衡之术,白鱼就去拿头撞墙。

进了女帝的寝宫,侍从便悄然退下,诺大的庭院里,一时间只有白鱼一人。

她轻轻敲了几下门,过了几秒,屋内传来一道平静的女声:“是小鱼吧,快进来。”

白鱼打开殿门,走了进去,令她没想到的是,女帝并没有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而是一脸疲惫地躺在榻上,没了华服的加持,整个人的气势都矮了一截,但反倒给了白鱼更多亲切之感。

“拜见母皇。”

见白鱼规规矩矩地行礼,女皇苦笑一声:“你以往都会和我贫说两句的,今天这么规矩,莫不是我把兵权给了你姐姐,你不高兴了?”

“皇姐用兵之能远在我之上,这些士兵在她手里能发挥更好的作用,儿臣并无怨怼。”

白鱼说的是实话,甚至,她还很希望女帝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毕竟说实在的,兵权拿到她手里也未必能掌握好,若是由此可以让白琏再安分一段时间,那简直不要太赚。

女帝根本没想到白鱼对兵权压根不感兴趣,说实话,现在白鱼不管说什么,她都觉得白鱼是在强颜欢笑。

“唉,你这孩子就是太过懂事内敛,这一点就比琏儿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强上许多,母皇也不偏心,这个东西你拿着,算是给你的一点补偿。”

女帝说着,手慢悠悠地放在了储物戒上,拿出来一个小木盒。

白鱼呼吸一滞,看着女帝手中的木盒,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这是怎么了,最近难道流行送木盒吗?

女帝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还以为她对这个盒子不满意:“看着是简陋了些,但你不妨打开看看。”

秦仲给的那个碎片白鱼正在尝试吸收,但很可惜,目前进展缓慢,此时又得到一个木盒,她也十分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小心翼翼地接过木盒,打开盖子,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等等,纸?

白鱼一惊,也顾不得尊卑了,两只手将纸胡乱抖开,木盒则是随便一丢,咕噜咕噜翻进角落里。

纸被展开,露出了它的全貌,除了边缘处裹着一层金边,其余的地方则是一片空白。

这难道是要让她把这些疑似金粉的东西抠下来卖钱吗?

但这纸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白鱼疑惑地盯着自己看,女帝微微一笑,这笑容中还含有几分得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实话告诉你,这是一份空白圣旨。”

圣旨……还是空白的……

白鱼的大脑被这个信息雷的说不出话来。

“这可不是一份普通的圣旨,我的母亲就是用这张纸为我下的传位诏书,这张纸有个特性,它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腐烂的,还可以无限使用,刚刚我把它送给你,其实就等于是完成了认主仪式,你不管在上面写下什么,纸上都会自动浮现出我的玺印,但这个机会只有一次,等你将她送人,效果才会清零。”

听到这里,白鱼的呼吸都不禁有些急促,这是本能造成的。

“那母皇就不怕我下一道诏书,让自己明天就登基?”

女帝含着笑,轻轻扫了她一眼,显然对白鱼这个态度满意极了:“你自然可以下一道诏书,封自己为皇帝,但我还在这里呢,你很聪明,自然不会干出这种事,我给你这个东西,是为了让你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而不是……”

话到这里,她就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她相信白鱼会听懂的。

“而且,不要幻想着先把机会用完,最后再传给你的手下,让他们帮你做事,这张皇家诏书只能传给你下一辈的直系血亲,而且必须是成年雌性,你应该明白这有多难吧。”

如果说,一开始女帝还是和颜悦色的,现在的她,无疑将上位者的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白鱼在她强大的气压下,甚至没有抬头的勇气。

这就是,世间唯一一位六阶强者的威压吗。

白鱼自然不知道,坐在高位上的白情还留了七分力气,若是她气场全开,整整三阶的差距,可以让白鱼瞬间爆体而亡。

“母皇放心,儿臣定当恪守本分,将这件宝物用在刀刃上,绝不负母皇所期。”

对于白鱼的回答,女帝显然很满意,弹指之间,力场尽收,整个人也重新恢复到了那种温柔娴静的模样。

感觉到身上一轻,白鱼暗暗松了口气,连忙抱拳:“母皇的教导儿臣一定谨记于心,若是母皇没有其他事情……儿臣,想先告退。”

没办法,六阶强者的威压不是和你闹着玩的,她现在五脏六腑一阵翻涌,必须要回去缓缓。

女帝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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