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错了?”

时初眸光中一片平淡,像是暴风雨前的寂静,只差一个引子便能掀起可怕的风浪。

她这副模样看在许斯睿眼中,只觉得心如刀割。

没错的,她没错,他也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上那些无法抑制自己欲望的人。

可他明白,他不能这么说。

许斯睿垂眸,声音像是冷的掉冰渣一般,“难不成,错的是我?”

时初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那个宠爱她的许斯睿,竟能说出这般冷漠的话。

见许斯睿要离开,她慌乱的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角,委屈可怜的唤道:“哥哥。”

然而许斯睿却并未停顿,甚至在发觉衣角被人抓住时,狠心挣脱开了。

手中抓住的衣角被扯开,像是她永远抓不住的那个男人。

她眼眶中逐渐溢满泪水,视线模糊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许斯睿,最终再也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

时初蹲在电影院门口,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抱着膝头哽咽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吓的路人离她远远的。

然而却无人见到,低下头的时初眼中并没有太浓重的感伤,她的眸中满是疯狂与决绝,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般。

正面部表情发出哽咽声音的时初,猛地见视线中出现一双黑色皮鞋,鞋面擦的锃亮。

皮鞋的主人在她面前停留了片刻后,她眼前便出现一包未开封的纸巾。

“怎么伤心成这副模样?”

声音有些似曾相识,却实在想不起哪里听见过。

时初缓缓抬头望去,只见微微弯腰向她递出一包纸巾的杨嘉树,对方狠狠皱着眉,眼中是不自主露出的心疼。

待她抬头,见到她干净无暇的脸庞,与没有半滴泪水的眼睛,杨嘉树一愣,随后抿着唇收回纸巾。

说出的话像把刀一样锐利,“我还以为方小姐在伤心,现在想想,像方小姐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悲伤一种感情?”

时初不明白他的莫名其妙,“警察先生觉得,世上所有人伤心都要流泪?”

杨嘉树被一噎,一时竟不知怎么回她,只能僵硬的问,“那你是在伤心吗?”

“没有,像警察先生说的一样,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悲伤这种感情?”

这话听在杨嘉树耳中很是刺耳,不知是不想听她自嘲的语气,还是她口中一声又一声的“警察先生”令他烦躁。

带着几分燥意的问,“我没有名字吗?”

时初一愣,疑惑的挑了下眉,“警察先生有没有名字不应该问你父母吗?我怎么知道?”

杨嘉树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只觉得自己被她气的肝疼,提高几度声音道:“我有名字,我叫杨嘉树!别一口一个警察先生!”

他气的莫名其妙,时初也仅是疑惑了下,便问出自己的问题,“杨婉禾是你什么人?”

杨嘉树并不知许斯睿与杨婉禾只见的关系,如实道:“我妹妹。”

也不知是怕谁误会,又加了句,“亲妹妹。”

时初暼了他一眼,随口说道:“你们看起来不像。”

闻言,杨嘉树不知为何有些激动,“怎么不像?要不要做个亲子鉴定给你看看?”

时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十分奇怪,上午时还是公事公办的严肃警官,如今却行为奇怪。

是没穿警服的缘故吗?

杨嘉树也发觉自己有些过于激动,清了清嗓子,“你要去哪儿?需要我送你吗?”

时初微微摇头,“我等哥哥来。”

见状,杨嘉树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你哥哥走了,他不会回来的。”

时初固执的说:“他会。”

眼见天色阴沉,似乎是想要下雨,杨嘉树一把抓住时初的后衣领,如同提小鸡仔一般将她提到车子旁。

车门拉开,带着命令式的语气说道:“上车。”

见时初不动,他只好伸手将她按了进去,自己也坐上了主驾驶。

“去哪儿?”

意料之中的无人回答。

杨嘉树自然有法子治她,开始启动车子,“不说话就去我家了,提前说好,婉禾可是在家里。”

他隐约看出了时初对杨婉禾的不喜。

果然,他树话刚落右侧便响起时初的声音,“如音大厦。”

“嗯。”

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朝着如音大厦驶去。

到达目的地如音大厦,时初拉开车门走下车,正准备关门,却听见杨嘉树的声音。

她微弯腰,疑惑的看向车内的人,只听他重复了一遍,“方时初,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待时初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杨嘉树才懊悔的抓了抓头发。

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什么话都说呢?

时初刚踏入如音大门,口袋中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接听后听筒内传来经纪人抑制着怒气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儿?”

“大门口。”时初抬眸瞥见不远处背对着她的经纪人,又加了句,“你身后。”

经纪人猛地回头,见站在不远处的时初,连忙挂断电话,大步朝她走来。

走到她面前后,经纪人先是深吸了口气,才出声说:“不是让你不要出门吗?”

即便她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理安抚,见到时初那刻仍旧有些气愤,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

“我知道,但我不想听你的。”

经纪人闭眼深吸了几口气,心中对自己劝道:没关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不是早就知道她古怪的性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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