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认真思考。

其实温久也就是顺口一说,他没想要虚云什么东西,别人给的东西让他觉得心里不踏实。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的心里却莫名有些期待,不知道这个能腾云潜渊的男人会愿意给自己什么。

“这样吧,”虚云的声音带着一些雀跃,“我将这把剑送你做见面礼如何?”

温久一听顿时哑口无言,怎么看这把骨剑都是不可多得之稀世珍宝,怎么他为了一份见都没见过的八爪鱼转手就要送给自己?

见温久面部终于有了一些与年龄相符的表情,虚云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怎么样,可还喜欢?”

温久微微低首,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顿了顿,抬头望向远方,夜色如水,温久斟酌着,轻声说:“我最近都没空,过些时候做给你吃,算是.....算交个朋友吧。”

温久本想说算是报答今晚你对苏晴的帮助,想了想这样的说法并不合适,苏晴都不是自己的什么人,怎么轮的到自己答谢呢?

他陷入自己的思量中,回过神却发现虚云并没有答他,温久心中一紧,难不成是他认为自己区区凡夫俗子竟然妄想和仙人成为朋友?

温久呼吸慢慢收起,偏头往后瞥了一眼,虚云正没型没款的靠着自己睡着了。温久板着脸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忽然听到他口里喃喃念叨着:“八爪鱼.....”

“......”真不知道他在梦里吃的那玩意是个什么东西。

温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将胸腔里憋着的一口气缓缓释放,心想自己为这么个没脑子的玩意儿想那么多干什么,撑得的么?

夜色正浓,温度逐渐下降,温久已经被挂在空中小半个小时了,手脚被冻得冰凉,他真的要忍不住一巴掌呼醒背上那个睡得正香的男人。

温久这会又困又冷,还有些饿,脑子的画面一幅幅变化像是电影倒带似的,先是不断回想短暂的前世,然后是今晚胆战心惊的场面,炁气护体的白乾,古装打扮的苏家家主苏长梅,霸气出场的鬼王,还有那变脸换装成癖的鬼婴,逃走的楚氏母子.....还有靠在背上的那只人形火锅牌八爪鱼....

虚云.....温久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总觉得每叫他一声,心中就会萌发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酸涨的感觉,心口一阵阵发热。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就好像被人事先刻在灵魂里一样,让温久恐慌的同时又有些欲罢不能。

不知道什么时候画面一转,变成了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挨饿受冻流落街头的自己。

忽然,周围开始被一股暖流包裹,自己好像睡进了装有电热毯的鹅毛被里,一股热流从头顶钻入四肢百骸,温久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奶糖,要被暖化了。

再次睁开眼,四周依旧是漆黑的,但隐约有天明的迹象,温久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耳边传来唐纣轻微的鼾声,这俩孙子昨晚肯定又熬夜肝游戏了。

很热,全身闷出一声热汗,被子要洗了......昨晚是虚云送自己回来的?他怎么知道自己是那个寝室,算了不想了,他不是算命的吗?想必知道这个也没什么难度。

昨晚那句话他听到了吗,还是没听到比较好,说什么交个朋友,还是小学生吗?

温久乱七八糟的乱想一通,看了一眼夜视手表,才五点半,他悠悠爬起来,第一眼瞄见桌子上摊开两只炒粉空盒子,一阵沉默。

难道昨天晚上遇到的事都是自己在做梦?

突然有什么东西“叮--”的嗡鸣了一声,一小片红光照了一下眼睛。温久明显的愣了一下,抬手摸向胸口,摸到一小截类似骨头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沾着温久的体温,他仔细抚摸了几下,感觉这东西的表面并不光滑,像是刻满了某种不规则的流水纹。

温久一瞬间想到了那柄无名骨剑。

温久将它取了下来,细细端详。

他夜视能力极好,甚至能看到剑身上每一条细小的纹路走向,这把缩小的像是装饰品的古剑上似乎覆上一层固体松油一样的东西,像是为了保护佩戴者特地涂上去的。

这柄无名古剑被一根红绳系着,剑身上并没有发现那里有孔隙,就像被某种力量粘在绳子上,看起来就是一体的。

骨剑,红绳,温久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把坠子重新挂在脖子上塞进衣领里。

两周后军训结束,终于开始正式上课。大一课程十分轻松,多半是些公共课,温久和言午几个有空就会赖在学生会办公司蹭空调。

“你们注意点老师,”白乾敲了敲桌子,有些无奈的看着跑到学生会办公室泡了一下午,肆无忌惮开黑打游戏的三人。

言午连忙关小音量,嘿嘿傻笑了两声,“我们今天没课,天儿太热了。”

白乾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漆黑的睫毛蒲扇似的眨了几下,露出一双极浅淡的眸子,“既然这么喜欢呆这里,不如都加入我们学生会吧。”

温久抬起头,心想这是个好主意。

来学生会蹭空调是温久的主意,其实图书馆也有冷气,不用多此一举来这里。这其中最大的隐情是温久实在怕了外面那些东西。

经过医院那一夜,温久的眼睛大部分时间都是紫色的,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之前他虽然能看见非常人所能见的东西,可他自己本身大部分时间是“正常”的,起码看起来和一般人无二。

不过除了瞳色变了,温久的身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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