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谁!快过来!”
听到这句话,树荫下悄悄摘着那几朵蒲公英的六七岁大小的小男孩,顿时就定住了,不敢吱声。
“我让你过来!”远处的孩子堆里,一个胖乎乎,个头高大的小男孩大喊着。
很明显,他是这群身穿麻布的小孩的头头,差不多是“孩子王”那种意思。
摘蒲公英的小男孩想说什么,但嘴就是怎么也张不开;想要扭头逃跑,可腿就是怎么也迈不动。
几番心里挣扎后,他只能小步向前走着,乖巧的站到了那群孩子面前。
他华丽的衣服,也与那群孩子穿着的麻布衣服显得格格不入。
“钱呢!”胖男孩伸出了手,摊在了被叫来的孩子面前,似是在索要财物。
“今天家里没给钱......”那小男孩委屈巴巴的看着比自己差不多高出一个脑袋的胖男孩,大眼忽闪忽闪,脸蛋漂亮的让女孩看见也要无比嫉妒。
那胖男孩叫狗栓,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孩子王,这一片玩的孩子,似乎都听他的。
至于那被他呵来要钱的小男孩,穿着打扮像个贵气的公子哥。事实也是如此,他家里特别有钱,每天都有几贯钱的零花,这可都是这些孩子想都不敢想的。
更重要的,这种富商家的儿子,几乎从来不来这种野外草地溜达的,可这个小公子哥却天天孤身一人来这里摘野花,被抢了钱,回去也不叫大人来。
这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可是福音啊!
“什么?没钱?”狗栓见没要到钱,周围又一圈孩子看着,原本自己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能从这“小姑娘”手里要到钱的,这下没要到,可就丢了作为老大的面子。
“你看什么呢?”面对着那我见犹怜的目光,狗栓不由恼羞成怒道:“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还喜欢摘花,你干脆把摘来的花扎到脑袋上,这样更好看。”
他这番羞辱小男孩,不过是为了试图掩盖自己没要到钱的尴尬。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孩子们果然瞬间就爆发出了哄堂的大笑。
在这一周人的嘲讽中,那男孩“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狗栓最听不得男孩哭,他一怒,猛地一推,对方便顺坡下驴的顺着土坡翻滚了下去。
小男孩在土坡上滚了几圈,等停下来,已经满身是泥了。
“哇——”
他这下哭得更狠了。
“狗栓!你干什么呢?”远处突然又传来了一个稚气未消却凌厉的声音。
狗栓寻声望去,只看见了一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小男孩,穿着打扮和这哭着的小男孩一样贵气,不过其五官和神情,要坚韧上许多。
“白......白唐!?”在看清楚来者的样貌后,狗栓顿时就不淡定了。
“你们在干什么!”白唐喊道。
接着,他便迈动他那两条小短腿,冲了过来。
“白庆,你没事吧!”看着白唐把方才被自己打哭的那个二世祖给扶了起来,还熟练的叫着对方的名字。狗栓这才发觉,原来自己连续欺负三天的“小姑娘”认识这个白唐姑爷爷......
要说在这坊市里,落单的富家小孩在碰上普通人家的小孩后,一定是被欺负的那个。但白唐不一样,明明算是一个一顶一的二世祖,本该娇生惯养,却活力异常,他曾经靠着自己的拳头,硬生生打服了十里八街的“孩子王”们。狗栓也就是其中之一,他一想起来自己去年夏天被白唐打掉的那颗门牙,嘴里就隐隐作痛。
“狗栓,刚刚是你推的他?”白唐指着面前狼狈的白庆,对狗栓兴师问罪道。
“唐......唐哥......”方才还神气十足的狗栓顿时就软了下了。
“这次就饶了你!但你要记住,白庆是我堂兄,以后我再见到你欺负他,决不轻饶!”白唐呵斥着狗栓,又转着头看向周遭的小孩儿们,他们见“老大”都对面前这家伙认怂了,也就纷纷低下了头,“还有你们,都记住了!”
在一圈孩子敬畏的目光中,白唐像个绝世大侠一样,仿佛英雄救美般,拉着白庆绝尘而去,深藏功与名......
“我说,你摘花至于跑那么远吗?
别哭了!”白唐安抚着还在偷偷抹着泪的白庆,无奈道:“你还比我大两个月,再这么下去,怎么说你是我兄长啊?”
“我知道了......”白庆低声道:“对不起......”
“以后永远不要说抱歉!”白唐又叹着气,提醒道。
白唐就这么一路跟白庆说着,一路往家里走。那时候白家虽然有钱,但毕竟在朝中没有什么关系,在唐代律法中,商人是社会阶层的最低端,作为商人,在朝中没有点人脉,甚至连家仆都请不了,有钱也不行。白家在朝中的人脉,也就仅仅够他们雇佣家仆的。
所以他们那个豪华的大宅子,就建到了一众平房之间。真正好的坊的地带,是给官员住的......
等这两个小孩这么慢悠悠的走回家,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半个时辰。
门口有负责照看白唐的奶妈早已翘首而盼。
“两个少爷回来了!”
随着吴奶妈的一声大喊,五六个家仆跑了出来,看着大致上完好无损的两人,几个下人都松了一口气,“万幸!少爷都没事。”
“怎么了吴奶妈?”白唐疑惑道。
“二位少爷是在清晨就相继独自溜出去的,现在都过了晌午了,老爷们都急死了,吩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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