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宁和泉君、何宸之间斗嘴动手都是常有的事,本也是些转眼就忘的“仇恨”,但有一次不是这样。而且这事,就发生在前几个月,记忆犹新。

那几个月越宁发现后山有个山洞,里面有只受伤的小豹子,她不敢告诉何宸和泉君,因为何宸速来看见这些动物,就只有手起刀落,厌恶得很,而泉君呢,玩性大,保不齐会把小豹逗弄死。所以她只说与母亲一人知道,还讨了救治之法,要帮那豹子。

可多日神出鬼没,何宸同她发了火,问她是不是遇见了别的男子,说她一个女孩子家,要恪守妇道什么的。

那时,越宁没有情爱的意识,所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现在想来,确实,如果日后同何宸在一起,他要这样说自己,自己定不饶他。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告诉他以后不许那么说我,他肯定不会再说的。而且,确实是女儿让他误会了嘛。”越宁坐起来冲戚氏撒娇道,“哎呀,娘,你平时不是夸何宸哥这个,夸他那个,老让泉君像他学习吗,怎么今天光挑着难听话说。”

戚氏摸着她的脸,“我的傻女儿,这些话,现在不说,嫁过去就说不得了。”

“可是不说不是更好,也不会伤和气。”越宁天真地说。

“不想伤和气,就得你吞声忍气。娘舍不得。”戚氏搂着她。

她搂住戚氏的腰,“真麻烦,那女儿不嫁了。只有娘对我最好。”

戚氏浅浅一笑,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丈夫晚上酒后说得那些话。

翌日中午,越正义醒了,坐在床边沉思的戚氏忙将桌上的汤端来,说:“刚好,汤还暖着,喝吧,醒醒酒,暖暖肚子。”

越正义一口气干了半碗,突然想起城中的画像,连忙把碗交给戚氏,说:“素罗,你以后都不用下山去卖那些绣品了。我找到还债的办法了。”

“嗯?”戚氏见他这么高兴,不禁也跟着笑起来。

“你不知道,我昨天去山下买酒,看见城里贴的那个画像,我一看,这不是咱家宁儿吗,就上去看,结果你猜怎么着。”越正义卖起关子。

戚氏摇摇头,心里有些担忧。好端端的,越宁的画像怎么会在城里张贴呢?

“哈,原来咱们女儿曾经在这山上救过一个公子哥,还和他私定终身。你不知道,那公子哥可是当朝丞相的儿子,诶,不是,这丞相已经辞官了,该怎么称呼呢……”

越正义还在想词,戚氏却耐不住了,急忙问:“你等等,宁儿什么时候和人私定终身了?你可不要乱说话,女儿家名节最重要。”

越正义摆摆手,“当然不是宁儿了。诶呀,不过可以是。”越正义想着,起身要下床,一面穿鞋一面说:“麻烦,我还是直接找女儿去说。这等好事,帮她也帮她爹我。她肯定答应。”

“你说清楚…”戚氏话还没说完,越正义就跑了出去,喊着越宁的名字。

越宁和泉君正在屋前切磋,听见喊声,便跑了过来,“爹。怎么了?”

越正义招手叫她进屋,“有好事。”

“什么好事啊,没我的份?”泉君笑着追进来。

越正义看他一眼,摆摆手,“你还能娶个公主回来不成?这事儿只能靠你阿姐。”

“什么事啊?”越宁笑着被越正义按到凳子上坐下。

戚氏欲加阻拦,想告诉越正义昨夜何宸来提亲的事,可没等开口,越正义就毫无前戏地把重头戏交代了:“爹给你寻了一门亲事。”

越宁一怔,看了戚氏一眼,高兴地从凳子上弹起来,“爹、娘,你们同意啦?”

泉君皱起眉头,“太草率了吧?昨晚上还拒绝呢。”

戚氏想说不是何宸,可越正义看看她,再看看女儿,虽然不知道女儿怎么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不过看她这么高兴,就放心了。

“爹当然同意了,这么好的事,是吧,素罗。”越正义拉起戚氏的手,小声道:“没想到你早就背着我把这喜事告诉女儿了,刚才还跟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差点都信了。”

戚氏一个头,两个大,这父女俩说的都不是一件事,竟然还搞得皆大欢喜的模样。

“女儿以为你说的是何宸那孩子。”戚氏无奈道。

越正义一怔,正在欢喜的越宁也停了动作,问:“怎么?爹说得不是何宸哥?”

“何宸?”越正义一拍桌子,对戚氏道:“他也配得上咱家宁儿?”

泉君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配不上。”

“你起什么哄。”越宁把泉君推到身后,来到父母身前,说:“何宸哥哪里不好了,他一直到咱们家玩,也没见你们说什么啊。我就喜欢他。”

越正义眉头一皱,指着越宁对戚氏道:“我才多久没回来,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口无遮拦,你怎么教孩子的?”

“……”戚氏看了越宁一眼,满是无奈。越宁毕竟还小啊。

“总之跟何宸我肯定不答应。”说着,越正义背手于身后,“我女儿,那必须是嫁到仇府去。”

“仇府?”泉君和戚氏异口同声。

“求那画中女子的,就是仇府大公子。”越正义对戚氏说。

越宁看着父母两个似乎在商量她的婚事,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不禁道:“你们想让我嫁给我不认识的人?”

戚氏摇摇头,越正义却率先说:“这婚事都是这样的,父母看好了,然后女儿直接出嫁,嫁过去就认识了。”

“娘?”越宁不相信她娘亲会这样对自己。她甚至不知道什么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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