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脸贴至颈项处,嘴中轻轻呼着热气,有几分撩人,她被逗得轻笑。

却听见少年,沉着声音,像是撒娇,又像在嘟囔一般。

“苏苏。”

“嗯。”

他看着她,声音说不出的轻:“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什么梦?”

他咳了咳略微艰涩的喉咙,带着刺痛,却不妨碍他将剩下的话说完。

“我梦见自己来到一个地方,黑漆漆的,没有山没有水,没有花也没有草,看不到蓝天白云,望不尽水光接天。”

最主要是,没有你。

“那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走了好久,用了无生息来形容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太累,差点闭了眼,以为会死在那儿。”

“因为没有光,和地狱一样,压抑到不行,差点窒息,差点放弃。”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莫名觉得心中酸涩到不行。

“然后呢?”

他这时才轻轻一笑。

抬手抚了抚她略微枯燥的长发:“然后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凉风,我一个激灵,被冻醒了。”

“睁眼时,这个、在发光。”

顺着他的动作,苏执看到了爷爷奶奶送的象牙链,系着红绳,在少年颈脖之上,有几分晃眼。

“它会说话,声音软软的,还有几分甜。”

“它说,苏执在等你,她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天堂顶端,有许多人,在期盼,在还愿,他们希望你能活下来。”

盼你能冲破无间,奔赴天堂。

“特别是苏执,所以请你务必为她,活下来。”

说这话时,少年面上带着浅笑。

明明凶极了的长相,却配上这幅温柔的神情。

真是不搭。

可为何,她就这么喜欢看顾随笑。

他勾唇时,眯笑时,挑眉时,都像极了微光,算不得耀眼,却莫名温暖。

她轻着动作,替他将红绳塞进上衣中:“戴上了,就不能摘下,不然,好运会随之消散。”

他点头在笑。

“不摘,戴一辈子的。”

这天夜不静,窗外吹着冷风,屋外是漫天繁星。

这夜,苏执的心,莫名温暖。

用于再遇顾随的幸运,仿佛在这一刻,又站于她身侧。

她终归是,等到了顾随。

第二天醒来的林竟,差点笑疯了。

虽然初醒时,在抬拳打顾随,却在快要触及时,想起他是病号,松了手。

顾随瞥了他一眼,不屑挑眉:“打,用力打,别因为老子重伤就看不起老子。”

林竟点头。

想被打?这种要求真是少见。

依了你,别哭就成。

他将拳头放至唇边哈气,再伦圆,刚欲出掌,就被因带饭迟到的许沓一把擒住。

“你小子发什么疯?病号都打,几天几夜没睡,脑子坏了?”

他回头看苏执:“去,把他赶走的医生找回来。”

林竟左手被擒,动不了,只得用声音压制:“干嘛?”

“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玩意。”

林竟气到不行。

许沓轻笑,将一大袋饭菜放至桌上。

“开饭了,殴打病人者,只看不吃,气死最好。”

宋暖乐呵呵的朝桌上去,挑饭菜。

苏执同情的看了林竟一眼,端了碗粥,在床沿前坐好。

顾随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见被冷落,林竟差点暴走。

“你问问那小子,我打他?老子要是想打,早在他睡床上跟瘫泥的时候,几拳头解决了,还能让这孙子骑我头上撒野?”

顾随一个枕头扔过去。

“老子不撒野,只撒尿。”

苏执宋暖被逗到不行。

果然,论毒舌,没人能敌顾大佬。

而后的顾随,直接忽视一旁气得差点冒烟的林竟,两手一摊,双腿一蹬:“饿了,媳妇儿,喂饭。”

林竟气得想直接给他几拳,把他送上西天。

偏偏苏执听话的很。

顾随一声令下,吹得不冷不热的温粥便递至口边。

最后是顾随痞贱的笑:“真甜儿。”

林竟:“XXOO##”甜你大爷的。

顾随你丫儿的,别给老子得寸进尺。

他气得想打人。

鼻间飘来香味,对于几天没吃饱饭的他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他皱眉朝前。

看了眼吃得正欢的宋暖,再看了眼无比冷静的许沓。

尴尬搓手,礼貌一笑。

“哥儿,给我来碗呗。”

林竟转变太大,惹得宋暖差点一口饭喷在他脸上。

连忙举手道歉:“抱歉,纯属失误。”

“给老子来碗。”

“好咧。”

一旁的许沓射来一记冷眼。

宋暖轻轻一瞥,看到了。递饭的小手随之一颤,要不是林竟接得稳,直接一碗泼在他身上。

林竟:好样的,针对老子。

吃吃吃,撑死你们一个个的,老子就成主角了。

(作者:“???”)

得知顾随醒来,几人松了一口气。

许沓宋暖麻利的卷好铺盖回了B市,林竟也屁颠颠的滚回了美国。

原本喧闹的病房,一时间只剩顾随苏执了。

靠至床头,他忍不住侧目看身旁认真削苹果的姑娘。

长睫像羽毛,轻轻一颤,颇为灵动。

还有那粉嘟嘟的唇,抿得紧紧的,眼微垂,面朝下。

他轻轻一笑。

姑娘仓促抬头,看他时,有几分笑意。

“你干嘛?”

“看你啊。”

苏执被他说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将削得不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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