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其余将士也清扫完战场,将尸体击中焚化掩埋,而天色也已临近傍晚。

虽然是处理了残留的尸体,但港口内的血腥味仍旧很重,根本不可能在港口内宿营过夜。

于是,刘烎又让步骘带人,在港口数里外找了处平地建立营垒过夜,并派出几骑前往宜都告知荆州军,汉津港所发生的一切,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此时,的卢和腾雾两匹马,也已经失去了争锋的锐意,两匹马互相嫌弃着彼此,火药味却此前那么浓厚。

“还要干架不?”

刘烎蹲在二马面前,敲了敲两匹马的脑门。

然而,两马依旧对视,仍旧不服彼此。

“若真要分个高低,那就给我规矩点,不准私底下干架,只能跟我到战场见真章!”

刘烎继续说道:“哪个跟我作战更勇,我才会看好哪个!听懂了吗?”

唏律律~

良驹有灵,听到刘烎的声音,两马皆催眉低嘶,表示先暂缓私斗,那就比比看,谁才是主人的好坐骑!

随即,刘烎将二马的绳索解开,牵着二马离开了血腥臭天的汉津港。

此时,小迷弟庞统也跟在一旁,见刘烎将的卢马收为坐骑,脸上却露出担忧的神态。

“将军!”

终于,庞统一路忍耐了许久,终于还是选择开口,言道,“将军可知此马名为的卢?”

刘烎牵着的卢和腾雾,有些怪异地看了眼庞统,回道:“自是知道。”

“《相马篇》有载,的卢眼下有泪槽,此谓妨主伤骑之相,那张武便是最好的见证。”

庞统继续言道:“而今将军收的卢为坐骑,此举恐怕是引火烧身之举,来日必有性命之危!”

“呵呵!”

刘烎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言道:“沙场为将,岂能避性命之忧?!”

“当然,一匹优秀的战马,的确是武将性命的保障,但以战马面相来论妨主之说,却是无稽之谈!”

“本将可不信这一套!”刘烎摇了摇头,“事在人为,生死由己,实事求是,什么谶语玄说,本将尽皆不信!”

听着刘烎的回答,庞统也颇为哑然。

他庞统却想不到,刘烎竟然如此务实,这一点实在是怪异。

毕竟,大汉士气的巫蛊玄说极为盛行,上至皇室宗亲、下至普通庶民,对于谶语玄论都极信服。

因此在这个时代,务实的无神论者才属异类,正常人虽说不至于过度玄学迷信,却也至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良驹有灵。

的卢似乎听懂了二人的交谈,顿时朝着刘烎亲昵地拱了拱,随即又向着庞统噗斥一声,似乎记住了这个说自己坏话的家伙。

……

……

次日大早。

宜都令刘先带着数名县卒,跟着刘烎派去报信的骑兵,也连夜来到了汉津港而来。

“在下荆州别驾、宜都令刘先,见过寿春太守、督军中郎将!”刘先见到刘烎之后,立刻向着刘烎恭敬一礼。

“先生不必多礼!”刘烎向着刘先笑着拱手。

刘先是刘表的别驾,属于刘表的绝对亲信,因此知晓荆州和扬州的亲善,也知晓刘表对刘烎的欣赏,故而完全以下官之礼拜见刘烎。

刘烎对于刘先也颇有印象,此人乃是荆州本土的名士,本人博学强记、好黄老之术,曾为鹿门书院的讲授师长,而且又治民理政的才能,甚是受到刘表的器重。

此外,刘先的外甥周不疑,亦是荆州有名的神童,如今才仅仅六岁而言,便通读了然不少典故古文,还曾同鹿门书院的学子辩学。

也因此,当刘先来到刘烎军前,庞统也立刻拱手见礼,拜道:“学生见过始宗公!”

“士元也在这里?”刘先看到庞统,却是微微诧然。

庞统立刻解释道:“学生前日途经汉津港,正在港内过宿停留时,港口忽遭张武军袭击,学生也被贼子俘虏……”

“所幸昨日刘烎将军过路,顺手恭喜港内的张武军,学生才幸出贼子之手。”

刘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随后,刘烎带着刘先进入汉津港,正见港内血迹遍地、狼藉一片。

“港内守军、客商、挑夫等,几乎无人得到幸免,众亡者尸首皆集埋于港北处。”刘烎向着刘先言道。

刘先此时脸上苍白一片,想不到汉津港竟遭此大难,良久之后才向刘烎拱手道:“多谢将军安葬亡者。”

“此外,本将昨日突袭港内贼军,阵斩贼首张武,其首级已用石灰封好,待抵达襄阳拜见刘荆州,便以此为礼奉上!”刘烎又言道。

这下子,刘先却是更加的惊骇,随即化作一片惊喜,睁大眼睛问道:“将军阵斩了贼首张武?!”

“正是!”

刘烎点了点头,让步骘将木匣拿来,其中正是张武人头。

张武曾是荆州的武将,刘先却是见过其人的,看着木匣中的首级,刘先更是激动言道:“果然是张武!”

“将军实为荆州除一大害也!”刘先继续说道,“刘荆州见此礼物,必然要大悦而饮!”

确认过汉津港的情况后,刘先也让随从返回宜都,并派人前往江陵通知文聘,让人前来处理汉津港的后事。

“将军,请容在下冒昧相问!”忽然,刘先对着刘烎,恭敬地请告道。

刘烎点了点头,“先生请问。”

“而今天子受难,荆南孙策、南阳张绣,尽皆响应伪帝袁术,荆州正值多事之秋,不知将军此来荆州,却是所为何事?”刘先试探性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