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益州便据天险,战争时期的蜀道极为难行,走汉中往梓潼的川北道,走夔门至巴郡的川东道。

此次刘烎一行千骑从荆州入蜀,便是走这条顺江而上的川东道。

众骑抵达江陵后,文聘不但准备的所需辎重,还命水师准备好了运船,先送众骑前往夷陵城。

夷陵属于夔门诸峡的东部门户,再顺江而上的话山岭落差极大,因此江水也变得无比湍急、暗礁无数,中大型的船只不可能逆水而行,就必须沿着江边的崎岖小路行进。

当刘烎来到夷陵后,也被此处的山势所震慑,前世他也来过四川、重庆,知晓巴蜀的山脉众多,却没有如此近距离感受过。

而且,此时的川东道还很原始,并不想前世那样基建充足,其险峻程度令人网而身为。

西为荆门山、东为虎牙山,中间是滚滚不绝的江水,如同一道鬼门关立在此处,令所有来者都感到渺小和无助。

唯一可行的地方,则是江畔的小道,这条道路就开垦在山腰,最多供五人并肩而行,若是脚下稍有不慎,便会跌入山崖下的滚滚江水中。

而在这条山腰小道上,还修建了一座关隘,并有数百守军屯于此,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关隘便是夷陵城。

所幸,如今夷陵被刘表军掌控,刘烎等骑并未被阻拦,直接在渡口处登陆,便顺着夷陵进入夔门诸峡。

夔门诸峡中,有三峡最是险峻,分别为西陵峡、巫峡和瞿塘峡,在这样的地形行路,刘烎等骑也不得不放慢速度,沿着江畔小道谨慎而行。

并且,沿途除了道路险峻,还有无数劫道的贼寇、夔人,这些家伙用土石封路,要么给钱放行、要么躲在山峡上偷袭,令刘烎等无比的头疼。

于是刘烎也直接发狠,沿途劫道堵路的家伙,无论是贼寇、还是夔人异族,只要敢拦路挡道的,全部以雷霆手段击破,并将挡路者全部斩首,头颅用竹矛插着高举,摆在队伍的最前头,以此为震慑。

就这样,当刘烎抵达巫县的时候,已经竖起七百多根竹矛,其上全是插着的人头,端是极为的吓人,如同阴兵过道般恐怖。

而在靠近巫县之后,巫县城守将庞乐吓得不轻,又见到队伍中高挂旗帜,还以为是荆州军马杀至。

不过,刘烎并没有露出攻击姿态,反而让黄忠射信书至城内,言明自己扬州使者身份。

其实,刘烎准备入蜀拜见的事情,早就派人进入西川通知了,因此巫县的守将庞乐,也知道会有扬州使者前来。

但是,庞乐却是万万没想到,这扬州的使者队伍竟如此庞大,足足有千骑兵马不止。

这真是来拜见的?

而不是来攻城拔寨的?

当即,庞乐一面派人往江州报信,一面请让刘烎军城外扎营,等江州上官传来消息后,再允众兵马过境。

刘烎对此也无异议。

毕竟,他们这千骑兵马,对于僻远的益州,的确算是一支强军,不可能坐视入境不管。

如今益州的巴郡太守,乃是昔日刘焉留下的大将,出身西川顶级世家的赵韪,便是此人当初平定甘宁、娄发的叛乱,还曾出兵攻打过刘表的夷陵城,但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而刘烎的队伍中,却有一半的荆州军,也不知赵韪对此,会不会小题大做。

所幸刘烎的担忧并未发生,江州的赵韪收到巫县的消息后,命临江校尉严颜令军两千人,亲往巫县迎接刘烎等骑。

这一过程,让刘烎又等了约一个月,才踏上继续向西的路程。

“在下严颜,乃益州临江校尉,奉巴郡太守之命,前来引将军入蜀!”严颜见到刘烎后,却没想到刘烎如此年轻,但见刘烎气度不凡、眉有杀气,故依旧恭敬地拱手相迎。

“多谢严将军引路!”刘烎亦是笑脸想回。

于是,在严颜的引领和监视下,刘烎等骑这才穿过吴县,正式进入到益州境界。

半个月后。

在严颜的领路下,刘烎终于抵达江州城,也就是前世重庆的江北区。

此城亦是整个巴郡的郡治,其城中人口足足有上万人,城外的村镇、港口更是众多,乃是益州之地的东部要处,繁荣程度仅次于益州州府成都。

不过,江州城的繁荣更偏商运,粮食桑帛的产量较低,比不上平原之地的成都。

除此之外,江州临近夔门、武陵、南中,南方的异族不少都来此交易,再加上靠山靠江的地理缘故,江州的民风极为的彪悍,也是益州强军的兵源之地。

随着刘烎抵达江州,巴郡太守赵韪却未让刘烎继续往成都而去,反而邀请刘烎至府邸赴宴共饮。

这让刘烎甚是疑惑,毕竟他与赵韪毫无交集,这赵韪为何要隆重相邀呢?!

所谓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这赵韪摆下的宴席,虽然不至于是鸿门宴,但却也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不过,刘烎毕竟是初来益州,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赵韪是巴郡太守、兼征东中郎将,可谓是益州的顶级豪强军头,刘烎自然没有推辞其盛情。

“刘烎将军果然是年少有为!在下虽然远在益州,却也听闻将军威名,平江东、定淮南,此等武功当比古之卫霍。”

赵韪见到刘烎后,便直接夸赞个不停,言语用词极为逢迎,连刘烎都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卫青、霍去病都是古之名将,他刘烎现在恐怕远比不上。

反正这话听听就罢了,却万万不能太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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