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敢问荆扬二州,果真诚心共举?”虽有谶语为本,但庞羲还是表示疑惑,他不太相信荆扬的刘表和刘繇,竟会诚心共推刘璋为新帝。

凭什么?

没道理啊!

首先,益州和扬州相隔甚远,两家可谓是毫无交集;而荆州和益州更有愁怨,又怎会突然选择推举刘璋?

显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其中必然藏着阴谋,庞羲及其背后的刘璋,心中不免都有此担忧。

“莫非荆扬两家另怀谋划?还请少将军明言,否则我主断然不会接受推举!”

终于,庞羲还是直截了当,向着刘烎发出质问。

刘烎并不慌乱,竟然主动点了点头,承认道:“此中却有谋划,但却是合则两利,并无损害刘益州之处。”

“还请将军详解!”庞羲看着刘烎言道。

刘烎回道:“今先帝受害,袁术窃取社稷,而袁绍另立新帝,我等汉室宗亲将有累卵之危!”

“依刘荆州及扬州牧之见,袁绍虽新立天子、重整朝廷,但其狼子野心尤比袁术。”

“唯皆汉室之名,助其整收大汉旧臣,只待来日袁绍问鼎,必效仿王莽篡夺社稷。”

“如此,大汉天下彻底沦落袁术袁绍之手,我等汉室宗亲诸侯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当趁袁绍未尽收大汉旧臣之心,由我等汉室宗亲共推一位新帝,使我大汉养士四百年的民心,不至于被袁氏兄弟彻底攫取。”刘烎对着庞羲解释道,语气中满是悲愤和坚毅。

庞羲曾为大汉侍中,对于大汉养士四百年的恩泽,自然有着明确的认识和感受。

虽然,如今大汉落得这副局面,各种乱臣贼子层出不穷,但忠于大汉、心念大汉的臣民,却仍旧是不计其数的。

现在袁术弑帝夺朝,而天下仍有许多人不服,视袁术为伪帝叛逆,皆是因为大汉恩泽故情犹在。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过十几二十年,这份对大汉的念想,恐怕就不复存在了。

那时候,整个天下的士族和百姓,恐怕只记得袁氏兄弟,却已经不记得大汉朝。

如此……

大汉也就彻底亡了。

不过,这些道理虽然大家都懂,可这其中却还有说法。

“少将军,既要推举新帝,何故选我家主公?在下以为,刘荆州、刘扬州皆属人杰,理应为新帝才是!”庞羲看着刘烎说道。

“唉!何尝没想过推举刘荆州为帝啊!只是……”刘烎摇头叹气不止,却忽然未再言说。

庞羲急得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恕在下直言,刘荆州同刘益州相比,却是胜过刘益州十倍!”

刘烎直接言道:“我扬州提议推举新帝,自然也先以刘荆州为首选,只是……实在因天下局势危急,才不得不改选刘益州。”

庞羲:“……”

庞羲闻言当场愣住,想不到刘烎如此耿直,竟然这般就实话实说了。

完全不给刘璋留面子……

不过,庞羲还是不明白,为何要选刘季玉。

“此言何意?还请详解!”庞羲顿时问道。

刘烎继续解释道:“各宗亲割据的地方中,荆州、扬州皆临近中原,若是荆扬两家中推举新帝,则必成袁术、袁绍眼中钉。”

“如今荆扬不足以争锋,唯有益州占据天险在手,如此推举刘益州为新帝,袁绍、袁术则无可奈何,又可保我大汉念想不绝。”

“来日天下局势有变,我等汉室宗亲未尝……未尝不能重整寰宇、中兴大汉!”刘烎激动地低吼道。

听着刘烎的话语,庞羲也有些信然,正如刘烎所言的,如今汉室已失其鹿,天下群雄共同逐之。

而汉室宗亲若再不联合起来,则社稷将彻底落入他人之手。

于情于理。

宗亲共举一人称帝,总比袁绍另立新帝更好,而从天下局势来言,刘表、刘繇的势力并不强大、且距离二袁都太近,唯有刘璋远避益州西川,称帝后才能远离袁氏兄弟的锋芒,使二袁对其无可奈何。

如此说来,刘表、刘繇虽不愿刘璋称帝,但是为了大汉延续而考虑,为了荆、扬两家不受制于袁绍而考虑,他们也只能共尊刘璋为天子。

当然,称帝之事对于刘璋而言,虽然使刘璋开罪了二袁,但是对于刘璋个人而言,却也未尝不是个机会。

如果他刘璋励精图治,未尝不能如高祖般,以益州之地为根基,出汉中而光复关中,成为真正的鞭笞天下的君主。

“还望庞将军转告刘益州,如今汉室衰颓至如此,再不能犹豫不决、瞻前顾后也!”

刘表向着庞羲继续言道,“若刘益州实不愿称帝,则刘荆州及刘扬州无可奈何,唯有不甘于汉室社稷落入他人之手,互相联盟并诚推其中一者为新帝。”

庞羲也向着刘烎恭敬拱手,言道:“将军之言,在下必尽述于主公!”

随后,庞羲向刘烎告辞,回城内面见刘璋。

然而。

刘烎在龙泉驿等了四五日,却并没有任何消息传回,除了每天的例行询问外,刘璋也未再派人前来见面。

显然,这刘璋暗弱婆麻的程度,刘烎还是有些低估了。

如今,刘璋迟迟不接见、也不明言相拒绝,更是证明其有贼心而无贼胆。

“看来,必须再给刘璋添把火!”

刘烎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根据从赵韪处探明的情况,派步骘前往成都投递门贴,准备暗中拜访几位人物。

而刘烎所拜访的几人,分别正是张松、王商和吴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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