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搁浅的四艘运船,如同四座离岸小岛,距离江岸尚有近百步。

而运船上只有小舟,最多容纳数人而已,在陈武军斗舰的环视下,根本不可能载人靠岸。

“将军,现可如何是好?”

步骘望着浅滩上游弋的敌船,整个人也陷入焦虑状态,若是不想些办法脱困,恐怕要被困死在此了。

“唉!早知还是该听士元的,也不至于都陷在这里。”魏延也跟着叹气。

刘烎此时也无计可施,将目光看向庞统、法正,想听听二人有何对策。

可惜,二人也是摇头不语,一时间也没有对策。

“慌什么!刀还没架在脖子上,总有办法脱困的!”

这时候,刘烎猛地站了起来,喝令道,“传我军令,先让各船注意防备,以舟船为营垒高地,防止江东军攻袭。”

“诺!”

随着刘烎的命令,慌乱无计的众人,这才稍微稳定心神。

为今之计,只有坚守于舟船之上,再慢慢想办法脱困了。

另一边。

陈武见刘烎军就地坚守,也并没有急着再发起进攻,只是让战船游曳于浅滩,令刘烎军不能下船淌水登陆。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陈武还令一船先回去,通知本寨的周瑜将军,言明此处困住了江东刘烎,请其率领水师大军来援。

而陈武估摸了一下,周瑜领兵到来的话,最快要花费三天时间。

也就是说,他陈武在此监视三四天,便可一定擒获江东刘烎。

到时候,昔日战败的耻辱,也可尽数洗刷掉。

是夜,陈武军根本不敢睡觉,全神贯注地盯着运船,以防走脱任何一人。

而刘烎见陈武军毫不松懈,也没有让人下船游水靠岸,这么做跟送死毫无区别,只是让各部轮番守夜,以防陈武军突袭运船。

就这样,安静的一夜过去,次日天明的时候,刘烎却是有了动作。

此时,刘烎直接下令,命众军将船上辎重,全部都扔至江中,甚至下令传出船板。

这番操作下,运船的载重量降低,吃水的深度也减少,居然在浅滩上漂浮。

顿时,浆手立刻拨动船桨,使运船靠近了北岸。

转眼间,距离北岸的距离,却只剩五六十步,而减重的运船,再次触滩搁浅。

“可惜!距离河岸还有几十步……”刘烎遗憾地摇了摇头。

魏延则站了出来,彪悍地请命道:“主公!让我带人下水,这点距离须臾便可靠岸,倒是我等在岸上策应,众兄弟再乘小舟靠岸。”

“不可。”刘烎则拒绝了魏延的提议,言道:“浅滩泥泞,不可踏滩而行,只能游泳浮水,如此陈武军舟船,则能趁机攻杀,白白送命。”

“那可怎么办……”魏延也有些懊恼,“江岸就在不远了。”

“文长!用兵切忌急躁!”刘烎对着魏延斥道。

魏延闻言一愣,只能闭嘴不言,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法正也至刘烎身旁,小声地提议道:“将军,既将辎重舍弃,何不也将马匹……”

听到法正的言语,刘烎不禁看着法正,问道:“孝直,你是让我放弃战马,使舟船再靠近岸畔些?”

法正点了点头。

这一刻,刘烎却有些失望,法正这出的注意,实在有失水准。

或许,此时的法正还太年轻,所思所虑尚不如历史成名时吧!

因为,从刚才舍弃辎重,而减少的吃水深度来看,此时即便舍弃全部战马,也不可能完全靠岸,运船最终距离江岸,至少也还有三十步,却依旧是要下船蹚水的。

虽然这个距离之下,众将士一起蹚浅滩而行,陈武军也难一网打尽,但恐怕最后能登岸的,却也只有半数人而已,可谓是极大的惨败。

因此,刘烎不愿如此,此乃壮士断腕,非万不得已之境,不可采纳此等方法。

不过,刘烎舍弃辎重,而近岸数十步,却吓了陈武一跳。

若是刘烎军再舍弃战马,那么刘烎便极有可能,成功登岸而逃走了。

所以,陈武不该有任何马虎,却是命麾下袭扰不停,以牵制刘烎军的动作。

就这样,陈武军辛苦了整日,刘烎军及四艘运船,再未向岸移动分毫。

陈武知道,“刘烎军应该是舍不得战马,这让陈武心中放心了许多。”

第二夜。

陈武军停止了袭扰,刘烎军也在运船上,继续修整着气力。

然而,就在丑时之际,刘烎突然传令,道:“来人,将四艘船上最擅水的集结过来!”

不多时,便有五六十人集合而来,其中九成都是运船的浆手。

没办法,刘烎麾下的五百骑,骑乘马战无与伦比,但游泳潜水却差远了。

毕竟兵种都不一样。

“如今我等受困于此,若再这般下去唯有死路,故本将欲防守一搏。”

刘烎向着众人小声说道,“昨今两日,敌军皆不眠不休,同我军僵持鏖战,我料今夜敌军必困顿,乃是我等良机!”

“故本将心生一策,当趁夜游泳潜水,袭取敌军冲舰。”

“若能夺得两三艘斗舰,则所有人都可借之登岸,咱们也就有了活路!”刘烎继续说道。

听着刘烎的话语,众人皆是目光一亮,顿觉唯有如此行事,才可以逃出生天。

不过,这个方法也很危险,游泳潜水袭击冲舰,关键在于敌船水卒,皆处于困顿睡眠中。

若是敌军并不松懈,而被敌军给发现的话,那么游在水中的人,都将成为活靶子,唯有死路一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