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高顺才彻底意识到,夏丘城的守军们,已经破解了木排战术。

这一刻,高顺心中甚是后悔,连一贯严肃的脸庞,都有些肌肉痉挛。

当第一日证明木排可行后,他在第二日就应该全力进攻,直接将麾下直率的陷阵营,也一并排上去攻城。

如此,昨日便可拿下夏丘城。

可是,高顺麾下的陷阵营,都是从并州带出的老兵,每一个都是弓马娴熟、骁勇忠诚。

所以高顺当时根本舍不得,还是决定让民夫和战兵,先消耗夏丘守军的火油罐,然后再派出陷阵营一锤定音。

然而,就是因为这股不舍和犹豫,才错失攻下城池的最佳时机,如今守军破解了木排战术,再想攻下夏丘城可就不容易了。

这可能将是一场为期数月的鏖战。

不过,高顺很快便收拾好情绪,立刻让攻城军先撤退,暂时停止了无劳的攻城。

而接下来的几日,高顺依旧没有再攻城,而是命人打造云梯、冲车,还是按照常规办法攻城。

“温侯,如今高顺已攻城近月,却依旧未能攻上城头,我看他也难拿下夏丘了。”谋士许汜向吕布言道。

吕布也没了耐性,一座小小的夏丘城,居然前后花了近三月,却都没能拿下城池。

“将高顺唤来!”吕布令道。

不多时。

高顺来到吕布帐中,向着吕布一礼,“拜见温侯!”

吕布瞪着高顺,冷声问道:“高顺,如今你攻城近月,这城池何时能拿下?!”

闻听吕布的质问,高顺脸色也变得苍白,颇有些羞愧地回道:“温侯,是末将小觑了夏丘守军……不过末将观夏丘城中,可用战兵也只有两千,再给末将两个月的时间,必能耗尽守军兵员和箭石,到时即刻拿下城池!”

“两个月!”

听到这个时间,吕布直接拍案而起,完全不可能接受。

“高顺,你可知多耗于此两个月,本侯麾下粮草辎重,又将消耗多少?!”吕布对着高顺喝问道。

高顺闻言只是低头,却是不能回答此问。

正如吕布所言,此次南伐扬州淮南,可大军还没渡过淮河,就已经耗费了两个多月,每天人吃马嚼的辎重,都令吕布感到压力重重。

要知道,此番出征备辎,也不过三个月,怎可在此僵持?

此时,谋士许汜也提议道:“温侯,不如留高顺将军继续围攻夏丘,其余各部大军则向南渡河而攻!”

听着谋士许汜的提议,吕布也不禁露出沉思。

几日之前,秦宜禄、王楷等人也如此提议,但却都被谋士陈宫反驳。

而陈宫的反对理由也很简单,便是夏丘城扼守淮河北岸,可谓是扼守吕布军的后路,若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同脖子上被人架了柄匕首。

对于陈宫的说法,吕布当然也很赞同,孤军深入淮南作战,自古便是极为危险。

历史上,在孤军深入下取得大胜的,也只有冠军侯霍去病而已。

然而,现在连许汜也劝言,提议大军先放下夏丘,渡河至淮南作战,吕布的心中也不免动摇。

这时候,许汜继续言道:“温侯,可是担心夏丘城若不取,我军的后路及粮道,恐有被阻断的危险?”

吕布点了点头,也不避讳什么,直说道:“正有此忧虑!”

许汜却是笑了笑,说道:“温侯完全不必担忧。”

“从这两月攻城的情况来看,夏丘城守军的兵马并不多,只是依靠城墙的地利优势。”

许汜继续说道,“故而,即便夏丘城还在敌手,却也不可能有太大作为,并且可留高顺将军在此屯驻,也不需要再继续猛攻城池,一则监视夏丘城守军动响,二则确保我军后路及粮道。”

听到许汜的提议,吕布却也眉目一挑。

说实话,留下兵马监视夏丘城,这个主意他吕布并非没想过,但是却没想过留下高顺来监视。

对于吕布而言,他同高顺的关系虽然变差了,但是却极为认可高顺的悍勇,尤其是高顺亲自统领的陷阵营,更是连他吕布麾下的亲骑,都要稍逊上那么一筹。

所以,让高顺留下监视夏丘,必可保证后路和粮道。

只是以高顺的强悍,以陷阵营的攻坚战力,留下来守卫后路粮道,却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若是将高顺带到淮南,必能成为一柄利刃尖刀,使淮南的刘烎军受挫。

并且,高顺自己也不太愿意,连忙向着吕布言道:“温侯,某麾下陷阵营,皆是勇猛强健之士,岂可留在这里荒废,正当用在淮南战局之中。”

吕布则看向高顺,问道:“陷阵营的确骁勇,那你可愿意交出指挥,由其他将校率领同行,随本侯去淮南征战,而你继续留此指挥。”

这一刻的吕布凛然地看着高顺,觉得正是剥夺高顺对陷阵营控制的机会。

果然,听到吕布如此的话语,高顺的脸色也不禁骤变。

乱世之中。

像他高顺这种无根无基的将领,最终要的就是手底下的精兵,如果他将陷阵营指挥权交出,那么他高顺也将成为无根之萍,再难以在吕布军之中立足。

“这……”高顺神态一僵,却是默然不语。

吕布也早就知道如此,他麾下将校虽然众多,但各自都有部曲私卒,如陈宫、张辽、高顺、陈登这些人。

而陷阵营跟随高顺多年,从招募选拔到上马征战,全都是高顺亲自带出来的,也已经算是高顺的私人部曲。

即便是他吕布,若是不通过高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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