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刘烎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的这番恭敬赞美的话语,实在是太过于阿谀奉承。

但刘烎表情甚是严肃,无论刘表、亦或是在场文武,都不觉得刘烎在奉承。

而刘烎的身份和地位,即便面对着楚王的刘表,也没必要低眉顺眼至此。

故而,听着刘烎的一番话语,刘表自己心中也不好意思,他知道刘烎并非谄媚,而是在给自己解围罢了。

毕竟,他刘表是此间筵席的主人,刘烎是不愿意反客为主的,故而才会如此帮他刘表说话。

对于刘烎的好意,刘表受用的同时,也自然十分的感激。

当即,刘表亦举樽回意,笑道:“敬义解救荆州,理当受荆州上下追捧,本王亦要相谢!”

刘烎亦不扭捏拒绝,同刘表遥遥虚空对樽后,彼此将酒樽一饮而尽。

经次相互捧台,筵席的气氛也更加和谐,楚王刘表同刘烎二人,更是饮酒千樽不止。

整场酒宴下来,却从中午一直持续至傍晚,直到天色暗下、灯烛皆燃,这场筵席才算是进入尾声。

不过,这只是荆州方面的公筵,刘表又还备下夜间私筵,留刘烎在府邸继续共饮。

私宴的排场比较简单,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陪酒的也只有三人而已,正是蔡瑁、蒯良和蒯越三名亲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烎也不禁有了醉意。

而蒯良见时机合适,也向刘烎笑谢道:“若非君侯出兵相救,江夏及荆南四郡,甚至南郡之地,都将落入孙策之手,此荆州上下皆该拜谢君侯!”

刘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话语在公筵之上,他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就在此时,蒯良却是语气一叹,又轻轻言道:“只是,虽然驱逐孙策之军,然荆州也陷入残破,堂堂楚王仅余南郡,凡是君侯麾下占城掠地……这着实……唉……”

刘烎:“……”

听到这里,刘烎的酒意瞬间清醒,目光深邃地看向四人。

这时候,刘表却蹙眉,向着蒯良斥道:“子柔怎能如此说话!”

“敬义领军来救荆州,荆州上下感激还来不及,岂能怪扬州军占城掠地!”刘表语气甚是严厉。

“是在下失言!”蒯良立刻告罪,随即朝刘烎一礼,歉然而道,“此酒后之言,还请君侯勿要怪罪!”

刘烎看着蒯良告罪,心中却是清醒无比。

他很是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表演,刘表和蒯良演的戏罢了。

不过,既然刘表已经摊牌,便表明对于江夏和荆南,刘表并不愿拱手相让。

只是。

刘表不愿拱手相让。

刘烎又岂愿拱手相让?

然而……

如今北方局势不容乐观,刘烎也无力跟刘表扯皮,所以荆州这边的情况,还是要以和为贵,暂时不能跟刘表决裂。

当即,刘烎也言道:“楚王此言差矣!江夏、荆南皆楚王封地,本侯麾下不过暂而据之,如今孙策已被驱逐而走,正该相还楚王也!”

“啊?!”

闻听此言,刘表四人皆愣住,彼此不禁对视相觑。

显然,连刘表四人也都没想到,刘烎竟然如此好说话,这简直出乎意料。

“敬义此言当真?莫非酒后醉语!”刘表忍不住惊问道。

刘烎则回道:“怎敢戏言!”

“不过……”忽然,刘烎放下酒樽,语气突然转变。

刘表等人皆神态一凝,不知刘烎有什么要求,心中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而刘烎继续言道:“不过,孙策虽然退出荆州,然南阳尚在张绣手中,荆州只解一时之危而已。”

“区区张绣不足为虑!”刘表却自信笑道。

对于刘表而言,张绣军虽然厉害,但是水战却很拉胯,不如孙策军有威胁。

此番孙策军退出荆州,其战船大多都选择凿沉,只有少部分送给张绣军,也无法给张绣提供太多帮助。

“楚王切莫小觑张绣!”刘烎看向刘表,轻轻提醒道,“轻敌者,逢战必败!”

刘表:“……”

这下子,刘表也顿时无言,毕竟抡起征战之事,刘烎的确更有威信。

而刘烎这几句话,也让刘表等人心中一紧,知道刘烎不愿还回郡县。

一时间,众人的脸色也变得异样,蒯良却再次插嘴道:“君侯为治政扬州,不可久留于荆州,江夏、荆南为扬州据有,一来不适规矩,二来恐生事端。”

刘烎则大笑道:“子柔先生误会也!本侯没说不归还荆州城池!”

“只是荆州外敌犹在,来日未免还要支援荆州,若在远远浮船而来的话,未免耽误战机。”

刘烎继续说道:“故而,愿借荆州些许城池为驻地,以便长期策应荆州的防务,其余郡县尽数归还楚王,自是不在话下。”

“哦?”

刘表闻言一愣,不禁问道:“敬义,却要借哪些城池?又要还哪些城池?”

“求借江夏、长沙二郡,愿还武陵、桂阳、零陵三郡!”刘烎直接回道。

听到刘烎的回答,未等刘表开口说话,蒯良却率先言道:“扬州军久驻荆州,助荆州北抗袁术、张绣,有江夏一郡之地即可,怎还需要长沙郡?”

“实不瞒子柔先生,借长沙郡实为无奈之举。”

刘烎解释道:“孙策占据荆南之地,荆南豪族皆臣服其威,故如今孙策退出荆州之后,荆南豪族心中皆惶恐,惶恐于楚王之威。”

“此番本侯袭取长沙,实因有荆南豪族相助,他们慑于楚王恩威,希望本侯能庇护他们,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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