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脚石,你与咄苾大帅才能厮守终身,你也才能梦想成真,重游故里啊!”杨善经迎着姐姐惊惧而迷惑的目光,掷地有声地说道。

“那…那你们打算何时动手?”

“这个嘛,得寻找时机,”杨善经双手抱臂,若有所思地说道,“目前,南方交兵,战事频频,刘武周已同李唐开战,暗中有突厥支持,朔方的梁师都也派人求援,意图夺回延州,处罗可汗整日闭门不出,或接待外使,或商议军务,偶有空暇,也是聚众酣饮,我们难得有纵马相随的外出机会,所以,再等等看吧!”

“哎——”义成公主听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与将死之人朝夕相处,这是怎样的煎熬啊!希望南方的战事早些结束,你们的事情也能早些落下帷幕。我听说…”义成公主转过头来,看着弟弟,皱了皱眉头,问道,“我听说,李渊在长安很成气候,他的儿子、女婿甚至女儿都能征善战,把梁师都、薛仁杲等人打得大败,这回刘武周出兵,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啊?真没想到,当年长安城那个温文尔雅,憨态可掬的唐国公李渊,如今竟然变得像虎狼一样凶狠!”

“呵呵,阿姊,此一时彼一时嘛,”杨善经笑道,“当年,咱们的那位晋王杨广,礼贤下士,谦恭有加,一朝为帝,判若两人,把大隋折腾得地动山摇,文帝的功业消磨殆尽,锦绣河山毁于兵火,大河上下已成群雄逐鹿的局面了,这不是更加令人费解和痛惜吗!”

“是啊,”义成公主惆怅万分,仰起头来,看着穹顶,喃喃说道,“当年,炀帝穷兵黩武,被突厥人围于雁门关,隋室派人求救于我,百般恳求之下,始毕可汗才撤围而去。事后,我曾去信长安,劝说炀帝息兵爱民,轻徭薄赋,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终于酿成了江都的弑君之难。哎,往事历历在目,若文帝地下有知,当作何想?”

杨善经听罢,戚容满面,捧起茶碗,低头慢饮,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