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欣整个心脏都缩到了一起。

她紧张地看着他,嘴唇抖了数下,最后还是把头垂了下去。

可贺东宇并未因此放过他。

他问:“跟她说什么了?”

纪欣摇头。

他的声音顿时充满怒气:“没什么你们两个在咖啡厅坐那么久?纪欣,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要好了?”

纪欣被他的震的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她已经意识到,今天不说点什么,贺东宇不会放过她。

可是她跟向雪雅的事,过去有那么多要向他解释,他从来都不听。

今天这事,却是纪欣不能说的,她还等着向雪雅把她儿子还给她呢。

而这一点,贺东宇并不会让她如愿。

在极大的压力之下,纪欣撒了谎:“你不让我碰孩子,我想让她帮忙。”

她看到贺东宇的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轻的好似在耳语,但语气却是冰冷如寒霜:“她能帮你什么?”

纪欣悄悄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只要让他知道,坏人都是纪欣,好人都是向雪雅,他就会认同,不会发怒,事情也就不会太糟糕。

纪欣继续往下说:“她可以抱荣儿,我想让她偷偷把孩子抱过来,也给我抱抱。”

“她同意了?”贺东宇的问题,越来越意味不明。

但是纪欣已经开了谎头,只能接着往下说:“同……同意,你不在家的话,她会让我尽量多陪陪孩子。”

扣在她肩膀上的手松了。

贺东宇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危险地审视着她。

纪欣快速把刚才说的话回忆一遍,似乎没什么遗漏的。

向雪雅应该也不会替她说好话。

但是,面前的人还没走,她仍然不敢大意。

贺东宇盯了她几分钟,盯的她整个人都要僵化了,才突然转身向外走去。

纪欣一直提着的一口气,到了此时,才慢慢放下去。

还未完全喘匀,已经到门口的人又猛然回头,声音阴沉:“让我知道你撒谎,你就等着死吧。”

纪欣不敢说话,颤颤地靠着桌子。

若不是有桌子支撑着,她怕是早就倒了下去。

贺东宇出去以后,立刻回了书房。

他给宁剑去了电话。

宁剑刚跟几个兄弟吃了串,酒喝多了,这会儿头有些晕,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躺下睡觉。

听到电话响,他瞟了一下。

见到“贺东宇”三个字,酒已经醒了大半。

他的财神爷加哥们儿,还是要清醒对待的。

“怎么了,大半夜的不会你家的女人又跑了吧?”宁剑问。

那头的人好像长了千里眼,立刻问:“喝酒了?”

宁剑心里“咯”了一下,嘴很硬:“没有,刚眯着就被你叫了起来。”

贺东宇也没心思分析,他是喝酒还是刚睡醒。

他开门见山道:“一个女人会为了孩子,把自己的钱财送出去吗?”

宁剑在心里快速想了一下他家的情况,然后谨慎地道:“会吧,不是有句话嘛,为母则刚,为了孩子,好多女人什么都能牺牲的。”

贺东宇冷笑:“刚个屁,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宁剑耸了一下肩,没跟陷进女人风波里的人一般见识。

贺东宇也是一阵气闷,主要是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

纪欣把父母留给好全部存款,转给向雪雅,真的就是为了多见见孩子?

贺东宇心口莫名闷的很。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宁剑却在那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贺东宇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嘀”地按了挂断。

宁剑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这位少爷又怎么了?

不过他实在困的很,电话一扔,倒下去就睡着了。

贺东宇第二天一到公司,就叫了宋律师来。

年仅三十,已经在律师界享誉胜名宋锦,大早上被叫到老板办公室,没半点怨言,反而准备十足。

因为老板的离婚案,明天就要开庭了。

做为他的律师,外加窥到他感情生活不那么美妙的人,宋锦早知道这两天不会平静。

他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办公室里的低气压,立时也把自己呼吸调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老板的脸色臭的很,看上去好像一夜没睡,:“有新的进展吗?”

宋锦都没多加思考,话已经出口:“有,听说纪小姐还要把纪氏转到向小姐名下,但是这个没有实证。”

贺东宇眼睛都圆了:“她还真是下了血本。”

宋锦没应。

贺东宇自己把桌上的一支笔都掰断了,才问下面的话:“明天开庭?”

宋锦:“是。”

顶头上司又不没话了。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连宋锦都不禁瑟缩了一下,之前四处漫游的心思,也收了回来,开始猜测老板此时的心思。

看这样子,好像没有前两天的气性了。

而且看着是恼,实则又好像不太恼,反正就跟之前不太一样。

宋锦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贺总,现在撤诉也很方便的。”

贺东宇倏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宋锦的心口顿时堵了一下:“哦,对不起贺总,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自语的,您当没听见就好。”

贺东宇剜了他一眼,“出去吧,明天我不会去,你看着办。”

“好的,你放心,一定按您的想法,把此事办的妥妥贴贴,纪小姐一根线也不能从您家拿走。”

“滚。”

贺东宇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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