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摔破的玻璃瓶,还有装在袋子里未用的针筒纱布等。
碘酒和药水泼了一地,半淹着地上的玻璃渣。
但端东西的人却不在。
温正看到这,心总算落回肚子里。
他回头,看着跟出来的贺东宇,摊手笑了一下:“让贺先生见笑了。”
贺东宇的眸光,快速扫过楼梯周围边边角角,能躲人的地方他都多盯一眼。
有一个房间的门没有关好,一块护士服的衣角露了出来,还一颤一颤的。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诊所可真够可以的,一个疯疯颠颠的医生,一个做错事不敢认,还要躲起来的护士。
平时都不知道有没有患者来,竟然还从他的手里抢了生意?!
屋内,纪欣呼吸紊乱,脸色煞白。
她不敢往外面看,又忍不住看。
她刚才只听到那人说“他是贺东宇”。
这个名字犹如重锤,由熟悉的声音推着,重重击到她的胸口处。
她现在每吸一口气,心脏就会跟着疼一下。
真的是他吗?
他怎么会来这儿?
他知道他们还活着吗?会不会再把小荣荣从她身边带走?
想到这里,纪欣刚才还慌乱的脑子,瞬间冷静下来。
她不能在这里等着他来要人,她得走,带小荣荣尽快逃走。
听到外面说话声音渐远,她慢慢移到门口,朝外面大厅看。
还好,这会儿没人。
她开门出来,快步往门口走。
却在这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诶,小欣?你来的正好,刚才温医生叫往诊室里送茶,我腾不开手,你过去一下。”
纪欣整个背脊都僵硬了。
她不敢回头,步子越迈越大,几乎要跑起来。
小果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也顾不上手上的事,跟过来问:“小欣,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诊室内,刚落坐贺东宇,“唰”一下站了起来。
这次他没让温正拦住,抬腿往外走。
他几步重回大厅,却只看到一个小护士站在门口,正愣愣地往外看。
“问她叫什么?”贺东宇吩咐跟出来的宁剑,自己则往外面追去。
诊所院子里,有几个患者一手挂着吊瓶,正坐在树荫下说话。
贺东宇看向出去的大门,还有拐进后院的入口处,此时都没有人。
他转而去问树下的患者:“您好,刚才有看到小欣从这儿出去吗?”
立刻有患者给他指路:“小欣呀,刚被一个人拉走了,还挺急的,好像有什么事。”
贺东宇奔到大门口,只看到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没有护士,也没有小欣。
他折回来,正好碰到一脸莫名其妙的宁剑:“贺总,怎么了这是?你在找什么?”
贺东宇没应他,抓住还没离开的小果,急问:“你刚叫的小欣是不是姓纪?”
温正也早已过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见他并未追到人,也是一阵气恼,扬声道:“贺先生,放开你的手。”
贺东宇没放。
他过来,一把将小果拉到身后,命令:“去做你的事。”
小果刚才被宁剑和贺东宇吓着了,一个凶的要命,一个帅的要命。
这会儿又被自家老板一说,赶紧往屋里跑去。
杜景平来了信息,说纪欣被他带走,暂时安全。
温正提着的心终于平稳落地,也有空慢慢跟贺东宇算帐。
“贺先生,你说要来我这里打听事,不会就是来打听我家的小护士吧?你这看着人模狗样,挺像大城市来的成功人士,兴趣还怪别致的!”
宁剑看不上他阴阳怪气的样,当下就要发火,再次被贺东宇一眼堵了回去。
他眼里带着晦暗的光,根本没计较温正的态度,只急切地道:“对不起,给温医生带来困扰,我会赔偿。不过,我也有个请求,能否让我见见这位叫小欣的护士?”
温正半点颜色不给:“你以为是选妃呢,想见谁我还得给你请出来?我就问你,今天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贺东宇看他这架势,已知今天不会顺利见到那人。
他二话不说,带着宁剑就出来了。
“守住门口,她既然是这里的护士,一定会回来。”
宁剑刚才在温正那儿受了气,到现在都没平复下去。
他转头看着自家老板,不得不劝:“贺总,那小子就是一无赖,你看他说话的样子,就是在找揍。至于那名字嘛……可能就是重名……”
“我知道,既是重名我也要看看她是谁?”
宁剑觑着他的脸色试问:“那要是等不到呢?”
贺东宇正朝门口看的目光,突然转向他,语气微冷:“为什么等不到?”
宁剑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硬着头皮说:“贺总,我知道你在等什么?可是,纪小姐她……已经死了。”
贺东宇只觉得脑袋一空,刚才的紧迫着急,期望欣喜,瞬间化为乌有。
他在原地木了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走吧。”
纪欣死了。
他不是没看过与她相似的人,不是没听过跟她一样的名字。
但,那都不是她。
他摇头,摒除脑子里关于她的东西,强行令自己冷静。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到北城,把所有真相查清楚,还她一个真相和清白。
“回北城吧。”他跟宁剑说。
宁剑赶紧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脸色虽然白,但是人看上去好多了,没有之前在诊所里那么魔怔。
赶紧应道:“好,那我订明早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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