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二楼。

杜景平挂掉电话,坐着很久都没动。

纪欣重新接受贺东宇,他比谁都痛苦。

他也想过去质问纪欣,去阻止他们,事实过去他已经这么做了,可是,无济于事。

她就是爱他,哪怕受再多的伤,只要他肯对她展开一次笑脸,她立马义无返顾地回头,重新回到她身边。

杜景平也在心里问过自己多次,他到底哪里比不上贺东宇。

可他分明又知道答案,爱一个真的就是没道理可讲。

纪欣和贺东宇的重新开始,反而让他意识到,也许自己真的该放手了。

爱了这么多年,能看到她幸福,也算是没白爱一回吧。

所以杜景平虽然内心痛苦,却半句也没怪纪欣。

只是把她约了出来,两人一起喝了一杯咖啡。

要说的话,彼此心里都明白,所以谁也没开口再啰嗦一次。

最后起身告别时,杜景平说:“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朋友。”

纪欣的唇抿住许久,才道:“对不起……谢谢你。”

杜景平从咖啡馆里出来,独自一人沿着北城的街往前走。

仲夏的北城,甚是热闹,铺面里的灯火,把路照的王彩斑斓。

街上飘着美食的香味,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年轻人,说笑着走进一个个缤纷的门洞。

路过一间酒吧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喝一杯酒吧。

杜景平算是个理性的人了,人生这么多年,从未喝醉过,加上他是医生的缘故,连酒都很少沾。

但是今晚,他觉得自己可以醉一回,或许醒来以后,真的会忘记一些什么。

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后,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

杜景平瞥了她一眼,眼熟,所以他向她举杯。

米瑶拿自己的杯子跟他碰了一下,然后跟他一饮而尽。

旁边服务生立马又给两人各上一杯。

米瑶拿着自己的酒杯晃了晃,目光从厚重的眼影里滑出来,仔仔细细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再来一杯?”她开口。

杜景平点头,再次拿起酒杯。

三杯酒喝完,米瑶问他:“知道我是谁吗?”

他没说话,眼神有些游离。

她笑了一下:“你记不记得,小的时候常常去你家玩的一个小女孩儿?”

杜景平想了想,点头:“嗯,记得,是小欣,她每次来我都很开心。”

米瑶的眼神一瞬间狠厉,语气都变了,掺在杂乱的重金属音乐里吼:“你就只记得她,可她伤你最深。”

杜景平皱眉。

觉得这个女人可能有神经病。

他不太想理神经病,所以把脸转过去,看吧台上各形各色喝酒的人。

米瑶自己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把气咽了下去。

她从他身边绕过去,坐到他的另一边,重新看着他道:“不是她,是我,我也常去你家,蹲到你脚边,看你搭积木,看你玩赛车,有时候也会看你写作业。”

杜景平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看得出来,他努力在想过去的事,可他喝的有点多,而关于米瑶的记忆,又是那么少。

所以他想了许久,仍没想起她是谁。

但最起码和礼貌,他还是有的。

他举起自己的杯子说:“原来我们过去是邻居,我说你这么眼熟呢,来,为老邻居干杯。”

米瑶与他碰过后,喝了杯里的酒。

她不想提纪欣,可看到杜景平这样,心里又恼的很,还是提了起来。

“那个女人,她又不要你了。”

这次杜景平总算正眼看她了。

他目光里带了几分醉意,但应该还没到醉糊涂的地步,所以他看她片刻,一句话也没回。

米瑶更气。

她按住他重新拿起的杯子,对着他的脸喊:“杜景平,你只是她的备胎,这么多年,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可她从来没感动过,更没喜欢过你,你只是她伤心时倾诉的对象,是她婚姻不幸时,掩人耳目的幌子。你醒一醒,看看你身边别的人,还有很多喜欢你,爱你的人。”

面前的男人不但眉头皱了起来,连脸都皱了。

他不客气地把她的手摘下来,拿回自己的酒。

也没喝,只是抱在手里,然后很奇怪地问她:“你是谁?”

米瑶:“……”

此时此刻,她很想把酒杯砸到谁脸上。

但她没办法砸到杜景平的脸,所以对纪欣的恨就更加几分。

她问他:“你恨她吗?”

杜景平没回,重复前面的问题:“你是谁?”

米瑶仰天“哈”了一口气,半晌才又把头低下来:“刚才说过了,我是你的老邻居。”

杜景平点头:“老邻居不应该管这些私事的,再见。”

他一手还拿着酒杯,一手已经把钱包拿出来,准备付帐。

米瑶说:“我请你。”

他竟然没勉强,只是随意地点点头:“那下次我请你,先走了。”

手里捏着酒杯,摇摇晃晃出了酒吧的门,可身边的女人还在。

杜景平有点烦了:“你不用跟着我,我只是喝的有点多,但并没醉,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曾经在我家里打过小欣。”

米瑶气的胸腔炸裂。

她有一个发现,既是她不想承认,可却是事实。

只要跟纪欣相关的,杜景平都想得起来,而且会记得特别清楚,连细节都知道。

与她无关的,他就真的像喝醉了,半点也不知道,提醒了都没用。

米瑶不服,她问他:“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

杜景平答的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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