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欣和项子恒同时回头,看到一张两人都讨厌的脸。

姬家,来与纪欣谈过合作的那位李先生,正满面堆笑地往他们走过来。

自认风度翩翩,迈步时还撩一下衣摆,实则像一只边走边扑愣翅膀的蛾子。

项子恒连他的话都没回,就把头又转了过去,继续跟纪欣说话。

李先生却好像没长眼睛,根本看不懂人的脸色,硬生生夹进来,笑着道:“小项总,我家姬小姐也来了,就在那边,您要过去坐坐吗?”

“不去,我还有事,你能不能离我远点。”项子恒简直火冒三丈。

纪欣却拿手,轻轻拍了一下他抓着自己的手背,浅笑着道:“你别这样,佳然小姐来此,大概是专程看你的,你过去给她打声招呼。”

还安慰他:“我不走,就在去车里等你。”

纪欣这么做,不是让步,而是进攻。

以现在项子恒的脾气,看到姬佳然能有什么好话说呢?

但姬家人为了让她难看,公然到她面前来截人,她又怎可能不满足他们的愿望?

既然他们不怕难堪,那她也扛得住。

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温柔地看着项子恒:“去吧,一会儿好了给我电话。”

说完,连多看他一眼都没,便带着路涛先走了。

这边项子恒看到李先生的脸,挥一拳上去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但他很清楚,这人不过是个狗腿子,听差办事,也做不了什么主。

他要说话,也要找到正主去说。

“走。”

他转身,重新往大堂里去。

推开一间贵宾室的门,里面不但坐着姬佳然,还坐着她爹姬常存和她妈井茹。

项子恒的火气简直要烧穿颅盖骨,直窜上天。

不过,脸上倒没露出来,只是保持冷淡:“姬总,井总,没想到一个小小北城的商会,竟然会劳您二位的大驾。”

井茹自上次跟他吵过以后,往他家里告状也没讨到好,就对他怀恨在心。

但为了女儿的婚事,姬家的前途,她还得压住自己的恨意,隐而不发,只是,想再和颜悦色也不可能了。

所以她并未应话。

倒是姬常存,还没撕破脸,此时笑着开口:“子恒,快过来坐。”

项子恒站在门口未动,“我还有事,就不坐了,姬总有什么事也请快说。”

姬常存的脸立时就拉了下来:“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没礼貌,跟长辈说话,是这种态度吗?”

“要让人尊老,您得先爱幼,姬总做过这事吗?您把我从纪欣身边截过来,不就是想让我不跟她在一起吗?”

他一把话挑明,姬家三人全都坐不住了。

尤其是姬常存,觉得自己的面子受了莫大的侮辱,气到脸都变色了:“项子恒,我与你爸爸是朋友,是你的长辈,要与你说话,还要看看你跟谁在一起吗?”

这种吵闹毫无意义,只会耽误他的时间。

项子恒今天自见到贺东宇起,心里就一直很乱,这会儿更是急于想从纪欣那里得到答案。

所以根本无心听姬家人掰扯。

他看他们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连解释一句也不做了,转身就往外走。

姬常存夫妇在贵宾室里,差点没气出脑溢血。

姬常存的嘴唇都是哆嗦的:“这臭小子,我一定要给他一顿教训才是。”

井茹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我说他过份吧,你还不信,他之前是怎么骗咱们家佳然的?说全世界就她长的最好看,将来一定要娶她,可是现在呢,长大了,翅膀硬了,翻脸不认人,把咱们当猴耍。”

姬佳然看着盛怒下的父母,根本不敢说话,只小声嘟囔一句:“子恒哥没说过我长的好看……”

井茹听到,气不打一处来,拿手指戳着她的额头说:“你是个傻子吗?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女儿,给你选好的女婿你都绑不住,现在竟叫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抢去了,我和你爸从小宠你疼你,竟然把你宠成废物了,要你还有什么用?”

姬佳然被她戳的人都倒进了沙发里,捂着额头半天不敢动。

而离过婚的女人纪欣,此时正安静地坐在车里。

项子恒,还有姬家,都没入她的脑子里,她在想徐言才这个人。

从面相气质上看,他不是那种见钱眼开,受惠无下限的人。

可这次商会的主导又是他,就让人很摸不着头脑了。

北城这么些年,不知道来过多少管商界的官员,做什么的都有,但就没有像他这样公开露面,给人接近机会的。

要行贿的人,就算他不露面,该送的礼也一样会送到家门里去。

这是社会的潜规则,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这么光明正大地摆一出,倒叫人看不懂了。

她问旁边的路涛:“你一直在下面看着徐先生,你觉得他这个人怎样?”

路涛摇头:“看不透。”

他斟酌着措词说:“只听他讲话,好像来北城,就是为了把咱们这一块商业发展的更好。”

纪欣笑了一下:“每一任官方人员,都会这么说的吧。”

路涛点头:“所以呀,话里什么也听不出来。”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他与北城的商人之间,倒是真有话说,也很认真听他们说,不然不会在大堂那么久。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好像也很亲民,不像别的官方人员,只是表面客气。”

纪欣与他真实接触过,也有这样的感觉。

但谁知道呢,有些官面上的人,比商人更能伪装,也会更伪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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