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诗把电话打给他。

五分钟打了十几通,那头一次也没接。

最后还来一句:“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气的不行。

打给宁剑的电话倒是接了,但是宁剑半点慈色也没有,还警告她不要乱来,尽快离开疗养院。

姜如诗简直要气死了。

她与贺总在境外的时候,是他得力的左右手,谁见了她不给几分面子,到了这个小地方,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职员,真是作死不找地方。

心里骂了一通,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疗养院里的保安已经过来催她赶紧离开了,她还是一点办法没有。

最终,还是去了楼上,找纪欣。

“纪小姐,先前是我态度不好,你看外面天都黑了,我现在出去,也回不到市里面,你是不是……”

“是不是怎样?”

姜如诗咬牙:“我先借住一晚,明天或走或留,一定不会再来麻烦你了。”

纪欣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晌。

终于,点了一下头,“我会跟院里的人打声招呼,房费你自己付。”

姜如诗一脸不服,可她实在没有办法,此时还得忍耐着跟纪欣说“谢谢”。

纪欣跟疗养院打过招呼,在隔壁给她安置了一个房间。

她倒不是心软,接受了姜如诗。

实在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而且,纪欣没打算与贺东宇再续前缘,既然这个人爱他,愿意做他后半生的良人,自己也不好棒打鸳鸯,算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但是第二天,纪欣就后悔了。

姜如诗这种人,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主。

用得着人的时候,会服软低头说好话,一旦不用,立马就能翻脸。

纪欣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方法,反正第二天,她的名字也登记到了贺东宇的陪护名单里。

有了这层保护,她一大早看到纪欣,就把脸仰了起来,下巴都戳到了天上。

纪欣本来也没太把她当回事,她不理她,她也懒得跟她说话,只是按惯例,去贺东宇的病房查看而已。

陪护晚上都在,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意外发生。

看到她们进来,就简单把贺东宇的情况说了。

“八点整,李医生会过来给他输液,之后按摩师也会过来,跟昨天一样。”

“好,谢谢。”纪欣道。

姜如诗却问:“按摩师来做什么?”

护工解释:“是帮贺先生活动肌肉组织的,他这样躺着,不按摩,肌肉会萎缩的。”

“哦,这个不用按摩师,我也会。”

纪欣听不下去了:“姜小姐,这里的按摩师都是专业的,要活动哪块肌肉,也是有医疗依据的,请你不要擅作主张。”

姜如诗半分不让:“纪小姐有所不知,我的专业里就有医疗按摩这一项。再说了……”

她的目光瞥向护工,趾高气扬:“我才不要这些人,碰贺总的身体。”

纪欣差点就仰天大笑出声。

这个女人,比她当初犯痴犯二的样子还要可怕,连一个病人也不放过。

不过,因她的坚持,疗养院里的按摩师到底是没用上,换她亲自上手。

纪欣实在有点不放心,留下来帮她打个下手,也想看看她到底怎样。

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姜如诗是有两下子,手法也不比按摩师差。

问题出在,她的手和眼睛都不太老实。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只会出气,没有别的反应的植物人。

既是这样,她在按摩的时候,硬是按出了那是一个活着猛男的感觉。

纪欣都快没眼看了,数次把头扭到一边。

可是因为姜小姐的“太过专心”,硬生生把按摩的时间,拉长半个小时还多。

纪欣不得不提醒她:“姜小姐,贺东宇身上有伤,还没完全好,凉在外面太久,很可能会引起感冒,请你动作快一点。”

“要你管,屋里这么热,贺总身上又缠着这么多纱布,里面的皮肤都要捂坏了。”

她说着,还要动手去拆纱布。

这真的把纪欣吓到了,她伸手拦住她:“姜小姐,这纱布都是裹伤口的,医生会定期更换,请你不要随意动。”

姜如诗毫不示弱:“这纱布一看就有两天没换了,你说的定期更换,是要一个月吗?你想臭死贺总吗?”

“他没臭。”

“可他浑身都是药水味。”

纪欣听到这种话,真想扭头走掉,随她去折腾。

可眼前躺着的是贺东宇,这个人不久前因她受了伤。

她忍了又忍,才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耐着性子说:“姜小姐,他现在在生病,每天都要打针,上药,身上当然会有药水味。你要闻不惯,可以不在这里照顾。”

“纪小姐,也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跟贺总没有关系,要怎么照顾他,是我的事情。”

姜如诗半分不让,还有些小得意地跟她说:“我不是闻不惯药水味,只是贺总一向有洁癖,我不想让他醒来,就闻到这样的味道,你懂吗?”

纪欣只想冷笑。

一个不退,一个不让,在病房里争执不下。

床上躺着的贺东宇,手指已经动了好几下,也并无人看到。

他意识一直都在,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也大概知道身边发生什么事,只是人醒不过来。

现在是,屋里实在太吵,而且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正在被另一个人欺负。

贺东宇能感觉到,纪欣在忍让。

可是她的忍让,并未让姜如诗收手,话反而越说越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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