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桐垂着眼皮不说话。

纪欣轻轻拍她的手:“我知道怀孕很辛苦,宁剑又老不在你身边,心情肯定也不好,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回头跟贺东宇说,直接给宁剑放假,让他在家里陪着你。”

贾桐的脸色一下子又为难起来:“这样……也不好,他老是怕别人说他吃软饭什么的,所以才拼了命的做事。”

说完,自己就先烦躁起来:“我只是想好好过我们的小日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事。”

纪欣看着她笑:“生活要是你想怎样就怎样,那你一定是老天的亲闺女下凡了。知足吧美女,你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了。”

纪欣母女这一顿安抚,对贾桐还是起到了些作用,心态没有像一开始那么崩溃了,也想见宁剑了。

纪欣让谭姐哄小荣荣去楼上准备睡觉,她出门去敲贺东宇家的门。

这边似乎也谈的差不多了,为了让这小夫妻俩,有个安静说话的地方。

纪欣和贺东宇只能把房间让他们,他们两人站到楼道里去。

楼道里冷风呼啸,没站一会儿,纪欣就觉得腿上的裤子好像没有了,冻的她直打哆嗦。

贺东宇说:“我看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不如我们去车里坐坐,里面会暖一点。”

纪欣不想带他回自己的家,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坐进贺东宇的车里,他用雨刷把车玻璃上的雪扫了,又往外看了一眼:“还是去喝点什么吧。”

纪欣没说话。

车子缓缓从小区里出来,沿着外面的大街往前面走。

没多久,他们就同时看到了不久前,出过事的路口。

也是到了这时,纪欣才问他:“听宁剑说,你当时跟着我,为什么我没看到你?”

他笑了一下:“要是让你看到,我还能继续跟着吗?”

纪欣转头看他:“那你现在告诉我,你藏在哪里?”

贺东宇的眼睛还看着前面,话说的不咸不淡:“就一直在你身后,换了身衣服而已,你可能没太注意。”

纪欣确实没太注意,她那天出来的时候,除了看到一个流浪汗,在他们公司附近的垃圾桶旁边,再没看到别人。

她当时还想,那么冷的天,那人好可怜!

想到此处,她一下子转过头去:“贺总,你当时不会是穿成了流浪汗吧?”

贺东宇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有那么惨吗?我就是没穿平时的衣服罢了。”

纪欣:“……可你那个装束也太过嘻皮了吧?”

贺东宇不应话,目视前方。

纪欣的脸已经完全偏过去,仔细看他的脸:“你至于那样吗?我那时对你很不好,很大成见,你又何必这么做?”

“你现在对我也很不好,今天还骂了我好几次。”他说。

纪欣:“……”

下楼喝东西是假,出来算帐是真的吧?

不过,对于这件事,她没打算认错。

靠回椅背上,淡然道:“骂错了吗?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瞎说的,让你背锅了?”

换贺东宇往她这边看了。

看了一眼,转回头去,之后,又飞快往这边看了一眼,才开口:“没有,其实你当时骂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些话,你如果早些说出来,把我骂醒了,或许我们的事情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他们之间,说过太多次这个话题,贺东宇起个头,纪欣就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

过去她回避,或者反对,极少正面与他分析原因。

此时她心静如水,既没有爱他时的痴狂,也没有恨他时的愤懑,反而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了。

只不过思考的结果,并没有很理想而已。

她坐直了,把身子扭过去,看着贺东宇问:“你确定,那时候我骂你,你就会醒吗?”

贺东宇顿了一下:“至少我们把一切说清楚,误会会少很多。”

纪欣不置可否:“不是的,生活里总有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发生,这些事都会引起两人的误会,能不能好,根本不是取决于,是不是说清了。”

贺东宇转头看她。

纪欣已经往车前看:“取决于两个人是否相爱,是否信任,有了这些,就算真有一些小误会,也不会影响什么。”

她很快就把贺东宇耿耿于怀的事情拉出来说了。

“就比如,那年在东湖救你的事,如果救你的人真是向雪雅,而你心里爱着的人是我,你可能会对她好,但你一定分得清,什么是爱人,什么又是恩人,报答恩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最不需要做的,就是拿她来替代或者攻击自己的妻子。”

纪欣轻轻笑了一下,“贺东宇,其实我是相信你的。”

他看她。

她笑的如同寒冷雪夜里的一盏暖灯,让人不由的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贺东宇没能把车子开到任何咖啡店的门口,就停在了路边。

纪欣也不在意,轻声开口:“你在深城的家里说,你没爱过向雪雅,我是相信的,但是很难接受。”

“为什么?”他问。

她的眉尖轻扬了一下,带着放下过去的释然:“因为你以前很护着她呀,她也尽力在我面前演戏。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她越是卖力的演,说明离就越远。”

这点贺东宇也清楚。

向雪雅做的那些戏,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不想计较而已。

纪欣接着道:“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无论她离你是近是远,我离你一定是远的。”

“不是。”贺东宇一下子转过头去,极认真地对她说。

纪欣却笑了起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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