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车里,贺东宇又把车子往前开了一些,直接开到离村子有点远的小公路上。
整个车子都被糊的十分难看,上面到处都是泥,车轮上卡了厚厚一层,车身上也溅了很多泥点,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车子停好后,贺东宇把一个保温杯给纪欣:“热的,你就着吃点东西,我下去看看车。”
她摇头:“我不吃了,跟你一块下去吧。”
他便转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没事。”
他笑了一下:“没事你就在车里坐着,外面很冷,风很大。”
纪欣没动,眼睛却看着他。
贺东宇转头又看了她一眼:“你确定,没事?”
她摇头。
他打开车门下去,打着手机上的电灯,查看车轮的情况。
纪欣摊手,看了看自己满手的泥巴,又抬头无奈地看了看车顶。
她从另一侧把车门打开,也下去。
就站在站旁,等到贺东宇看过车子,她才道:“你能帮我倒点水吗,我洗一手。”
“可以啊。”
他很快从后背箱里拿了一瓶水出来。
打着灯给她洗手的时候,贺东宇才一下子发现,她一手的泥。
“你怎么了,怎么弄的这是?摔倒了吗?”
纪欣摇头,声音也闷闷的:“没有。”
贺东宇再次抬眼看她的脸。
纪欣的头垂的很低,认真洗手,把之前抓上去的泥巴都洗干净,连手缝指甲缝里也都搓洗几次。
洗完,面前就多了两张纸巾。
她也没抬头看,抓了按在手上,把上面的水珠一点点吸走。
直到吸的一点不剩,才把皱成一团的湿纸巾,甩手扔到路边的泥沟里。
“我没事,走吧,去车里,外面太冷了。”说完,她率先打开车门进去。
贺东宇从另一侧坐进来,又去看她。
这次纪欣没躲,也转脸看着他问:“怎么了?怎么一直看我?”
他的目光里带着疑惑:“你到底怎么了,之前你去村里找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是差点被狗咬,我把手电筒扔了,砸它的。”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一下:“是真没想到,我还有机会与狗斗争。”
贺东宇没笑,依然那么看着她,目光深邃。
片刻,他才道:“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去县城吧,那里至少有住的地方。”
纪欣道:“不用,在这儿也没事,到天亮没几个小时的。”
“谁说的,冬天的夜又长又冷,到天亮还要很久。”贺东宇应着她,已经开始给车打火。
他道:“我本来想着,咱们早点赶过来,提前在村里打听一下那家人的情况,没想到这边的人,晚上会睡的这么早。”
纪欣问他:“你提前不是让人来了吗,他们问到什么没有?”
“没有,他们没进村,在县城的医院里,我让他在那儿看看,这户人家的社会关系。”
说起这事,纪欣倒是问了起来:“现在医院是什么情况,看报道上说,这家人很穷,他们的医药费之类,都是项家在管着吗?”
贺东宇点头:“对,他们是直接负责人,所以医院的事情,暂时都是项家在管。”
“不过,这事他们已经捅了出去,这边的、包括外界的人,现在都责任生产厂家身,都在说你们公司的东西不合格,反而把项家当成了好人。”
纪欣并未太意外。
项家能弄出这样一件事来陷害她,一定会提前把所有事情准备好,顺水推舟做一次好人,真的只是顺手的事。
重要的是,他们抢到了好时机,把好人做了,把恶话栽到了纪氏集团的头上。
纪欣问贺东宇:“除了这些,医院那边还有别的消息吗?”
他道:“这户人家姓田,他们现在完全跟项家站同一条战线,分成两路来攻击纪氏集团。’
这些纪欣知道。
田家通过媒体,不停的叫惨,把纪氏集团制造出来的置配器,如何爆炸,如何把他的家人炸死炸伤,说了一遍又一遍。
当然,中间会穿插说,他们家如何困难,现在又死一个人,伤这么多,未来的日子有多难过。
项家则直接起诉纪氏集团,说他们造的东西严重违规,才导致这起惨案的发生。
现在是放假期间,这个案子暂且还没送到法院审理,但过年很快,十几天后,项家一定会把诉讼书递上去。
到那时,纪氏集团如果拿不出有效的证据反驳,这次他们就栽定了。
赔钱都是小事,造成人员伤亡,那是要把牢底坐穿的。
纪欣一想到这些,心头也跟着揪紧。
项家为了扳倒她,还真是下了狠功夫,这算是公开为敌了吧?
贺东宇的车子开的很慢,顺着乡村的小公路,慢慢往前溜。
二十多里的路程,他走了快一个小时。
到达县城时,大部分的店铺也已经关门,街上连灯都没几盏。
他们围着小小的县城转了两圈,只看到几家藏头露尾的小旅馆。
门口挂着朦胧的彩灯,里面恍恍惚惚,进去一问,连身份证都不用登记,交了钱就可以入住,怎么看都不像正经旅馆。
纪欣完全放弃了进去休息的念头。
“还是找地方坐一坐吧,这里面看着都睡不着觉。”她说。
贺东宇也觉得不妥,可是这地方太小了,既没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也没有各种大品牌连锁的店面。
看得见的能通宵的地方,除了旅馆,就只剩网吧了。
可是那地方,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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