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杜景平手里的茶杯掉到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茶水从杯口淌出来,往四下蔓延。
谢思明手里的毛巾,很快就捂了上去,把水吸的干干净净。
然后,把他弄掉的杯子放在一边,又拿了一只新的给他。
“你别紧张呀,先听我说。”她从容地道。
杜景平的脑袋这会儿乱七八糟,里面飘动横窜的,都是她刚才的话,哪里还能听得下别的?
然而这个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口就又爆了个大的。
“咱们只是领个证,当然,如果杜医生不愿意,也可以不领证,但是可以住在一起,互相磨合一下。”
杜景平:“……”
这种话,这种渣人渣语,不是一般都由男人提出来吗?怎么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谢思明解释道:“这样做的好处有几点,一来,我们年龄都不小了,工作也都很忙,平时能见面的时间真的不多,我算了一下,过去一年里,我们一共见了六次面。”
杜景平:“……”
这也能算,这也要算?!
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是因为过去我们两个没什么关系,现在……现在不是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吗?”
他心里哀乎一声:谁敢相信,他们成为男女朋友还没超过三天,这个主动表白的女人,又主动求婚了。
刚强如杜医生,此时硬是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头晕。
谢思明一点没照顾他内心的慌乱,大而澄澈的眸子,不知是深情还是认真地看着他问:“那杜医生的意思是,往后的一年,我们可以一个月见六次面。”
“噗”
刚喝了一口茶,准备压惊的杜医生宣告失败,茶水喷了出去。
还好,他反应够快,及时把脸转开,没有喷旁边女人一脸。
他放下茶杯,咳了好几声,才稍微平息了一点自己的心绪。
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和淡定,干咳了好几声,才说:“谢小姐,你何必这么着急,做朋友也好,结婚也罢,是要看缘份呢,这么强求真的好吗?”
谢思明的唇角弯了一下:“当然得看缘份,没缘份的话我也不可能与杜医生遇见对吧?”
杜景平梗着脖颈,不知道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了。
因为他该死的,没听懂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听清了她下一句说了什么。
谢思明说:“但是这世界上的缘份,还得靠人力维护才行的,咱们两个真的都太忙了,如果不住在一起,也是真的很难见面。不过杜医生你放心,我说的住在一起,并非同床共枕,只是字面上的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讲的头头是道:“咱们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先磨合一下,几个月以后,或者一年两年以后都可以,彼此觉得合适,咱们就通知亲友,正式结婚,如果不合适,就各自散去。”
她还说:“你要觉得吃亏了,我们就办个证,到时候一旦分开,我会把我的家产分你一半。”
杜景平:“……”
他这是遇到了一个女流氓吧?
他坐不下去了,按着椅子扶手起来:“我想你大概是太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早点洗洗睡吧。”
谢思明也已经起身,送他出去。
但是强调:“杜医生,我清醒的很,没向你表白之前,我就想过这事了。”
杜景平没忍住,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同意。”
她的眼皮动了一下,长而密的睫毛快速扇动出一片小阴影,说出的话天真又自信:“你现在不是同意了吗?”
杜景平:“……”
他转过头,继续往外走。
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眼角余光也没看到她的身影,杜景平不自觉又转过身去。
然后他看到,谢思明还站在他们原先说话的位置。
背后菜馆里的灯光,把她的身影拉的很长,斜铺在脚边,因为逆着光,杜景平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但是,只那么看她站着,站在一片灯火朦胧,夜色寂静里,就给人一种落寞又孤独的感觉。
他的脚没能再往前迈,在原处站了几秒钟,然后又一步步地走回去。
一直走到她面前,看见她清澈如水的眸子,还有那一脸看似平静,实则里面真的含着某些孤独的影子时,嘴已经开始自做主张了。
“我在北城有一套公寓,不算很大,但房间还是够用的,你如果有空,我们可以去看看。”他听到自己说。
然后又听到谢思明说:“好,明天吧,我明天下午三点以后有空。”
杜景平道:“好,我到时候请个假。”
谢思明正想说不用,他们还可以再约时间,杜医生已经转身离开。
这次他走的很快,钻进车子后,一溜烟就不见了。
谢思明自己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查觉到手有点冷,才笑了一下,返身往里走。
这人可真有意思,她想。
第二天,忙完所有的事,正好二点半,她回家换了衣服,往杜景平的医院里去。
到那儿时,离三点还差几分钟,谢思明也没打电话,就信步往他的办公室里去。
她来过他的办公室,路也记得清楚,所以很快就到了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她在上面轻敲了两下,并未听到人应,就用手推开一些,往里面看。
办公室是空的,里面并没人。
谢思明拿出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了,她担心是不是跟杜景平走岔了,他已经下楼去。
电话拔出去后,却在他办公室里“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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