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的前提就是，李厂长得是绝对的忠诚。
这一点，纪欣已经验证过了，所以在跟他说自己的计划时，也毫无保留。
“您天天与他们在一起，一定知道哪些人靠谱可用，哪些人只是混天打鱼。”她道。
李厂长点头：“这个当然，不过如果按您的计划来，要不要先跟留下的人打个招呼？”
纪欣想了一下说：“你如果绝对信任他，是可以说的，但是这个消息不能走露出去，不然咱们的计划就要失败了，一旦计划失败，可能工厂以后都翻不了身。”
李厂长慎重地点头：“纪总放心吧，我一定一个个地去谈，私下谈。”
纪欣也朝他点点头：“以后有关工厂这边的任何信息，您都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暂时不用通过实业部，他们那边我也会去打个招呼的。”
“好的，谢谢纪总。”
纪欣已经起身：“李伯客气了，是我要谢谢您才对。”
从工厂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透，夜风袭来，格外冷。
纪欣拉紧衣服，往车里走时，意外地看到一个人，从她刚才出来的地方，进了工厂的办公区。
这个人，正是杜晓风。
塑料制口厂的李厂长跟纪欣熟，但他跟杜晓风更熟，他们都是最早一批，跟着纪立安的人。
无论是年限，还是相互的交情，都要比别人更深厚一些。
纪欣几乎想立刻折回头去，看看他会与李厂长说些什么。
不过，她没那么做，而是淡然地回了车里，甚至把车子开出厂区，在离那儿有点远的一个路口处停下来，盯着厂区的大门。
半个小时左右，杜晓风的车也出来了。
与此同时，纪欣的手机响了。
是个不太熟悉的号码，她一接起来，里面立刻传来李厂长的声音。
“纪总，您是已经回去了吗？”
纪欣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嗯，还在路上，没到家呢，怎么了？”
李厂长说：“刚才杜总过来找我了，说是让我带着厂里的技术人员，跟他走，他会给我们三倍的工资。”
纪欣：“……”
杜晓风为了挖她的墙角，还真是肯下本，肯缺德。
她没马上说自己的意见，而是问李厂长：“那李伯是怎么跟他说的？”
李厂长立马道：“我当然是拒绝他了，但是我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没关系，你按我们原先的计划走就是了。”纪欣道。
到了此时，李厂长才恍然大悟，“原来纪总早就想到有人会这样？”
“嗯，最近帝都的中联通讯，在北城建了分厂，正在招兵买兵。”
“这事我也听说了，倒是没想到他们会盯上咱们。”
纪欣暗暗笑了一下，他们不是盯上了她，本来就是针对她而来的。
她把车子开上路，直接往家里走。
中间只隔了两天，李厂长就又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厂里的技术人员走了不少。
纪欣并未多说什么，只向他要了名单。
但奇怪的是，她让人对名单上的人，做进一步追踪时，竟然发现他们没有进到项家的公司，反而被另外一家，谁也不知道背后老板是谁的公司吸走了。
纪欣的手指，轻轻扣在纸张上，再一次跟路涛确认：“你确定，那家公司的背后，不是项家？”
“不是，这个我可以打保票，再说了，项家也没必要这么做呀，他们都光明正大的来咱们这儿挖人了，还怕那些人被咱们知道吗？”
纪欣点头：“有道理，可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又是谁？”
路涛：“现在的负责人，就是一个普通人，与项家还有咱们都没关系。”
“那他为什么要这批技术人员？”纪欣问。
路涛：“他家也是塑料制品，可能觉得从咱们这儿出去的技术人员，技术都很过硬吧。”
“不可能，”纪欣直接否认了，“这些人被项家盯上的时候，给的都是他们原本薪水的三倍，那么一个小工厂，就算再馋他们的技术，也不可能拿出比项家更高的薪水，这背后一定有人。”
她这里实在查不出眉目，最后就找了谢思明。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谢思明跟她曾经用过的侦探社有关。
事实也证明，找她最正确。
纪欣还没把问题说完，她已经给出答案：“那公司是贺东宇的，他前段时间匆匆买下，藏了自己的身份。”
“贺东宇？他为什么要这样？”纪欣诧异的很。
谢思明却看着她笑了一下：“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这话把纪欣问的怔了一下神。
她没马上回答，但已经想明白了原因。
贺东宇是想帮她把人截住，免于流入到项家的公司里。
她有点想笑，喃喃道：“大可不必。”
谢思明也笑着说：“确实没必要，他大概也没想到，你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
纪欣正深思的眼睛，一下子转到她身上：“这事……你知道？”
谢思明眨了一下眼，没承认也没否认，反而说：“就算你这边没安排好，也还有我。项家，没那么容易得手。”
她伸了一下懒腰说：“慢慢等着吧，他们吸的订单越多，到时候会赔的越惨。这一趟北城之行，就算不会对中联通讯造成倾覆性的摧毁，也会撕下一块他们的肉来。”
纪欣：“……我现在相信，你跟他们是真的有仇了。”
谢思明看着她笑：“不共戴天的仇。”
她没再往下说，纪欣也就问。
“不共戴天”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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