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明愣了一下,没太反应过来:“谁死了?”
“郝美君,从楼上摔下来,应该是摔死了。”
“怎么会?”她已经从椅子里起身,大为惊讶地问:“是谁把她从楼上推下来的吗?”
孔英杰把这边的情况,大致跟她描述了一遍,总结说:“她可能是不想被杜晓风抓到,所以翻窗想逃走,失手了,从楼上掉下来的。”
谢思明久久没有回音。
过了半晌,她才又轻声开口:“知道了。”
电话挂了,谢思明站在窗前久久未动。
她不同情郝美君,甚至有种,她这样死,极有可能是报应的想法。
当年郝项夫妇,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美梦,不知道逼的多少小企业老板跳楼身亡。
谢思明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恶意收购谢家的公司之后,为了防止谢父东山再起,便想尽各种办法羞辱激恼他,且联合业内人士,到处坑他。
谢父在不甘中,被他们坑的欠了一身的债务。
郝美君就把这些帐都收到自己的手里,天天让人上门催逼着他还。
谢家很快成了要债人的乐土,车子被抢走,屋里的电器被搬光,搬不走的就的砸的稀烂。
成群的地痞还在他家里睡觉,打牌,最后,威胁谢父,再还不上钱,就把谢思明带走卖了。
生意亏损,债务缠身,又被人天天威逼的谢父,最终没扛过郝美君的阴谋,精神过度紧张,甚至开始崩溃。
不过,在他死之前,还是想办法把谢思明与她母亲送出家门。
之后他自己从中联通讯的顶楼,一跃而下结束了生命。
事情弄成这样,这夫妻二人都没有收手,又让人继续追查谢思明母女的下落,想达到斩草除根的结果。
谢思明跟妈妈在东躲西藏中,弄丢身上全部的钱财,流落在最偏远的街头,几乎以乞讨为生。
没过多久,妈妈就在颠沛流离中染上疾病,在巨额医药费面前,小小的谢思明束手无策,哭着跪在街头,等待别人的可怜和援助。
小地方太穷了,就算有人想帮,也给不了什么,她跪上一天,跪肿了膝盖,也只讨到几块剩饼子,还有几块的零钱,连一包药都买不起。
也是那个时候,做生意到偏远小城的纪立安夫妇,看到了她。
他们好心送谢母去医院,还支付了一大笔的医药费。
并且给了她们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他们的电话,告诉谢思明,如果后面钱不够用,可以再打电话。
可惜,谢母并未扛过病魔,很快就病逝在医院里。
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留下,手里捏着的只有那张已经揉皱的名片。
这张名片,成了谢思明的护身符,在后来的漫长岁月里,无论日子有多难过,无论她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一想到,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只要打个电话过去,那对好心的夫妇就会帮助她,心里就多了一些温暖,更多了坚强。
只是缘份弄人,多年以后,谢思明辗转到了北城的孤儿院,再次见到纪立安夫妇时,他们并未认出她。
不过,既是不认得她,他们也依然对她很好。
他们给孤儿院里的孩子送衣服,书本,还有吃的。
谢思明在孩子里面,已经算是大的了,日常生活是要照顾一些比她年龄小的孩子。
苏婉姝(纪欣的妈妈)就把她搂在怀里,心疼的摸着她的手说:“这么小,却要做这么多事,真想把她带回去,做我们的女儿。”
他们也问了谢思明,愿不愿意跟他们回去。
她没去。
她觉得那个时候,自己过的还好,还不到启用最后一张牌的时候。
最后一张牌,当然要到最后用,要到她走投无路,活不下去的时候再用。
就这样,她与纪立安夫妇擦身而过,之后,再未遇见。
到谢思明事业有成,有意回到北城来找他们的时候,已经是纪欣那场婚变之后,而他们也已经消失在这人世间……
身后传来响动。
谢思明没回身,也知道是杜景平过来了。
他站到她身后,手轻轻搭到她的肩上,话语就轻柔地响在她的耳边:“想什么呢,在这儿站了很久了。”
她偏头朝他笑一下:“一些很久远的事。”
杜景平点点头,眼睛如水一般看着她的眉眼,并未多问,只是说:“如果过去的事情不能让你开心,就往前看,也可以往身边看,你身边有我在。”
谢思明再次笑了。
她抬手,把杜景平的手拿下来,握到自己手里,然后问他:“你家一直跟纪欣家做邻居,那你是不是从小就跟她的父母认识?”
“对呀,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和纪欣从小一起长大,我父母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她父母就把我当成儿子。”
谢思明笑的更开心了:“那我嫁的人,岂不是纪家的儿子?”
杜景平拉远了一点距离看她,故作生气:“这话会让我误会,你真正想嫁的人是小欣,退而求其次才是我。”
“哈哈哈,”谢思明笑弯了腰,“不,我想嫁的人就是你,只是知道你还有另一个身份,更加开心。”
这些话里有很多歧意,但她不说,杜景平就也不问。
他往厨房看了一眼说:“饭做好了,你现在吃吗?”
谢思明歪着头想了一下:“吃,等咱们吃好了,去医生看看贺东宇和纪欣吧。”
杜景平看她:“白天不是才去过?”
“我想去,就想她了,想见见她。”
“好,”杜景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