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宸为此闹了很大的脾气。他觉得是自己无能,委屈了皇姐。直到东方瑶劝他,自己真的已经放下南宫麟了。那么多年,司马彦一直偷偷的给她送小礼物,两人早就芳心暗许了。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自然是因为,司马彦真的偷偷攒了很多小物件。他常年镇守边关,小镇上与北边的部落商队来往频繁,别人送的,他自己买的,零零散散放了七八个大箱子。从她这里走的当天晚上他就让人送进宫了。

顾瑶心道,还好这一世不用负了他,不然这一腔深情,真是让人惋惜。

武将早朝之后本就没多少事。皇帝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便宜了十七岁高龄还没和姑娘打过交道的司马彦。他如今每天下了朝就往笙箫殿来,顾瑶本来也没多大事。第二天就带着他逛了逛御花园,第三天在池子里钓了半天鱼,第四天去皇家猎场骑马打猎。

第五天司马彦问她去哪的时候,她就趴在桌子上懒得动弹了。“皇宫你还没逛够吗?”

他光顾着看人了,哪有心思看风景。

顾瑶看着他那呆样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直起身子,将手缓缓的递到他面前:“本宫今日想去外头转转,不知司马将军能否陪同?”

巧笑倩兮的模样,正是记忆里反复出现的身影。他含笑,轻轻地扶着他。

“我看话本里都说,但凡公主或者其他未嫁的女子出门,都是要穿上男装,以免被人看见了不好。司马将军你怎么不提醒我换装呢?”

“我护得住你。”

前言不搭后语,却又是这个问题,最好的答案。

谁说呆子不会谈恋爱,司马彦就上手很快嘛。

说是不需要她穿男装,但是看她满心满眼的想要,他又带她去了云缎坊定制了几套男装,选了几款舒适的男鞋。被掌柜的打趣的脸都红了,一直怪司马彦善做主张。

司马彦趁势捏了捏东方瑶的手,将人安抚了下来,又去臻宝轩挑了搭配男装的发冠和发簪。转身之际,被柜面上的一套粉色的耳饰吸引住了。这是一块颜色很纯粹的粉玉,应该是做完整套头面之后剩下的边角料做成的。但是贵在心思用的巧。最下面的粉玉刻成了莲花样式,悬挂着莲花的金丝线上缠绕着碎玉雕刻的半莲,从耳垂到耳饰,竟是取了步步生花的寓意,可谓是极好。他当即让掌柜的包了起来,在酒楼包间点好饭菜之后,就递给了东方瑶。

“你就这么送礼物呀?”

“那应该怎么送呢?”

“礼物大都是有讲究的,比如说及笄礼,新婚礼物,满月礼物,我这及笄礼尚有几日,不如你等那日再送?”

“及笄礼物我早已备好了。”

“可这样的话,这个礼物,就名不正言不顺的没有由头了呀。”

对面的少女低垂着头,耳边青丝滑下,遮住了如黛般的眉,愈发显出了明亮亮的大眼里的狡黠,偏生她又一副苦恼的样子。

她好像很喜欢看自己的囧状。与她接触了几天,心底那个如神山圣女般只可远观的公主,以各种鲜活的样子,将自己心中那个幻影,从骨架到肉身,再到灵魂,一点点填充的满满当当。

司马彦单手伸过桌面,从她手里将耳饰盒拿回,轻轻打开,取出里面的粉色耳环。在她身边弯腰,取下她原本佩戴着的,轻轻拉着耳骨,慢慢地旋转着将一枚耳环插入她小巧的耳洞里。

他拿惯了刀剑的手,此时捏着小小的耳环,手都颤抖地找不到耳洞。又害怕戳到东方瑶,只得全程屏气凝神,拿出潜伏的架势来。

不知是谁说的,最撩人的往往都是不自知的。正如这一心怕弄疼了自己的司马彦,动作轻微小心的就差把她当成了秋天的落叶般易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怕扰了她。

殊不知,心跳,是骗不了人的。东方瑶仿佛都能听到那近在咫尺的鲜红的心脏跳动的身影。而眼前更占据了她脑海的,是这人眼中清晰地倒映出的自己。

扑通、扑通、扑通。

直到门外一阵敲门声,说要上菜了。两个人才手忙脚乱的各自坐了回去,心虚的拍了怕并没有任何褶皱的衣服。

东方瑶的侍女宝莲引着小二将饭菜布好。又细心的给她摆好碗筷,才立到一边。

东方瑶的及笄礼是以赏花宴的形式举办的。沈皇后作为后宫之主,便是心里再不乐意,脸上也端的笑意盈盈招待各个重臣的家属。心里却暗自盘算着计划有无出错的地方。

南宫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顾瑶了。今天远远的看见她坐在贵客席位,旁边陪着的是伺候公主的侍女。不平的心绪莫名的得到了舒缓。

男女异席,他快速了看了一眼她明显静心装扮过后的面容,和被梳的仔仔细细的发髻,嘴角微微翘起,片刻后脚步一转往男子所在的西园而去。

“姑姑确保万无一失吗?”沈如月两只手紧紧的攥着帕子,内心很是不安。

“大小姐,皇后娘娘是您的亲姑姑,怎么可能会害了您。”

沈如月身边的红梅也如此劝她。

她是家里的嫡长女,可是偏偏是个木讷寡言的,不及沈安安会讨父母喜欢。她前两日听见安安在求父亲为她张罗和南宫麟的婚事,父亲竟然有些松口。这怎么行?明明谋划了这么久都是要将自己嫁与南宫麟,为何要换成沈安安?从小的教养告诉她这样做,无异于刀尖上行走,以命相搏了,可是她没办法了。她去找娘亲哭诉,娘亲说上次安安带人救了南宫麟,派去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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