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招娣看着林译削,玩世不恭,眉眼含笑,这是明目张胆的勾引。他眼神中涵盖着迷离,一切似乎都是半真半假?

过了好半响,陆招娣的手向下摸了摸,突然一颤,碰到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是她昨天藏的那把刀。

她心中百般纠结,不是滋味,又突然有些愧疚。

自己是不是太防着他了?他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和自己一样,名声不太好。但她也似乎觉得,不该通过别人的嘴来了解一个人,至少到现在为止,林译削还没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只是她之前一直在思考,系统给自己的那个任务,活着。可自己似乎死不掉,没有人会将她置之于死地。

陆招娣怀疑,会不会是林译削要置自己于死地?她曾经似乎十分确定他将是个坑,于是她没敢在他面前展露出全部自己的个性,至少有些时候还是有些战战兢兢地防备着的。

就比如那把偷放在床边上的刀。

只是她现在内心一阵悸动,看着那玩味的笑容,耳根子发烫。

滚烫。

警戒的心慢慢放下,一切又十分安静。

“苏城敬府邀全城商人去参加诗会。”林译削先开了口。

陆招娣默默收了心,抿了抿嘴,心中一阵疑惑:“邀请商人去参加诗会?认真的吗?”

“我们可以去试试。”

“可我诗书礼艺都不在行诶。”

“你生病之前是个才女。”

陆招娣咽了口口水,是吗?自己都不知道,怪不得自己揍人的时候,别人眼神中更多的不是惊吓,而是惊讶。

为了掩饰自己好像压根不知道自己生病前的样子的尴尬,她立马满面堆笑:“嗯,是的。”

“所以,走吧。”

林译削起身,开始换衣服。陆招娣昨天晚上压根就没有脱,只是去外面洗了把脸就算完事了。

就这样,一行人乔装了一番后就去了诗会。

那苏城敬府比安立王府都要大,陆招娣暗暗思忱,把皇上招来了吧,现在让皇上亲自看看这王府主人得有多贪污。

自作孽,不可活。

可转眼瞧着,皇上倒是喜上眉梢,只有太后和林译削暗暗摇头。

每个客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子,诗会就这么开始了。坐在主席的是一位身穿蓝袍的中年男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眼神中略泛微光。

“感谢各位光临茅舍,鄙人有幸能与大家结识相聚。那么今日诗会,大家就来比试比试吧。”那男子估计就是这苏城敬府的主人,敬亭侯。

他声音浑厚,言谈举止却十分儒雅,不像是贪污受贿的人。

一位男子站起,他一身青衣,上面镶着些云彩。长相也不错,剑眉星目,只听他道:“难一辞彩庆高歌,飞崖悬柳为我狂。”

陆招娣暗暗股掌,不错,还会用比喻,只是真的挺狂。

“好诗,好诗!”敬亭侯眉梢中充满了喜悦,“敢问才子叫什么名字?”

“在下何临安。”说着,将扇子收起持在胸前,微微鞠了个躬。

接下来一个接一个,都吟了些诗。

陆招娣微微有些困倦,手肘撑在桌上,眉眼低垂,略显疲惫。

登时,敬亭侯道:“男子吟诗固然好,可今日能否听听女子吟诗?”说着顿了顿:“这位小姐如何?”

陆招娣一听,这敬亭侯看来还没被封建思想给毒害,真不错。于是抬起头,之间他人的目光如箭般像自己投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结果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

陆招娣略显慌乱:“啊?”

敬亭侯微微弯头:“可否?”

陆招娣皱着眉,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林译削,正撑着脑袋玩味地笑着,眼神也是盯着她。

萧昭在后面神情有些担忧,轻声对陆招娣说道:“如果实在不会也没关系,我帮你。”

于是陆招娣故作镇定,轻咳一声,摆了摆手:“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说着大脑思绪乱转:“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说完又愣了一下,好像串了。

但没关系,反正在这里没人听过。她心中暗暗感谢李白和白居易,毕竟自己也是经历过九年义务制教育的人,背点诗还是没问题的。

听完,众人都稍稍有些惊讶,只是没想到她能吟出这么美的诗句。敬亭侯微微笑着,眼角产出了些许褶皱,只是一会便拍案叫绝:“写得可太好了!”

说完又看向陆招娣:“写得是何等绝色?”

陆招娣暗暗好笑,心中没有思量便脱口而出:“杨贵妃。”

皇上暗暗吃惊,看向旁边的杨妃:“你想当贵妃?”

杨妃连忙摇头:“不,不是。”

“你早点跟朕说呀,买通二公主做什么?”

杨妃:“?”

整厅的人似乎都沉静了下来,只听一声低沉而又性感的声音:“我觉得你在说你自己。”

陆招娣一惊,转头看向林译削,镇定着轻咳一声:“你眼光不错。”

“敢问这位公子是?”敬亭侯低身问道。

“她夫君。”林译削笑吟吟地回应道,他早就发现有人在暗暗偷瞧着陆招娣了。

宣示主权?

陆招娣的心似乎有些炸开,心中别扭起来。她难以描述自己的内心,不想,但似乎林译削正慢慢吞噬着芳心。

热烈凶猛。

只是她太不确定了,她有些不明白,林译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曾经那么冷落,现在又这么热情。

她无法解释。

诗会结束,一行人又去了个小酒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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