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廷一从人群里拽出来以后,文德第一时间就是跑到苏玖龄跟前,先是态度很认真的跟苏玖龄道了歉,然后就是说了一大堆夸他的好话,从他英俊的相貌,到他与众不同的气质等等夸得天花乱坠。
听得陆廷一都有些害臊起来,虽然这些话都不是夸他的,但他听了,确实会不好意思,好像就跟夸他似的。
薛福还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靠的样子。
他有些疑惑不解地再次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自家大人,想要从他波澜不惊的神态里找到一丝丝的不耐烦,然而,他遗憾的发现,并没有找到,甚至觉得自家大人还很享受她的吹捧。
薛福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向自家大人。
他家大人变了!
变得很可怕!
苏玖龄淡淡地瞥了眼薛校尉,眼神漫不经心的,但薛校尉却感受到了无边的压力,连忙垂下脑袋,掩去眸底的疑惑和打量。
他总觉得最近自家大人越来越难懂了。
文德就没薛校尉想的多了,只要苏大人不怪罪她,他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一行人继续逛夜市,越往里走,越热闹。
不远处,又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不同上一次的是,这回全是貌美如花的姑娘们,上次则是高大的粗老汉们。
文德看了眼苏玖龄,得到对方的同意后,拔腿就往人群里冲。
这一回肯定比上次好冲多了。
这般想着,不一会儿就挤到了人群最里面。
她旁边的一个姑娘被她挤得有些不满,眉头拧了一下,却又碍于公开场合不方便发火,以免丢了脸面,这才忍住没说什么。
苏玖龄、陆廷一、薛福碍于围观的都是姑娘家身份,他们三个大老爷们不方便去看,就在旁边的一家小茶摊上坐下来等她。
人群中间,一温润尔雅的男子着一袭月白长袍,正手执长剑,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看得文德啧啧称奇。
舞毕,尖叫声四起,文德有些愣愣地看着一个个发出尖叫的姑娘。
她们当中或激动,或兴奋,或开心,或娇羞,光是脸上的神态就看的文德眼花缭乱。
苏玖龄紧了紧手中的杯子,骨骼分明的手更加精瘦。
陆廷一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热闹的人群。
薛校尉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条麻花,他几回抬头看向自家大人,告诉大人该回官驿了,然而大人只顾着喝茶,并不看他。
任薛校尉望眼欲穿,也得不到一点回应。
“你把她喊回来,我们该回去了。”良久,苏玖龄头也不抬,手中转动着茶杯,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
话是对陆廷一说的,但薛校尉这回比陆廷一还积极,蹭地一下站起,脸上甚至还带着如释重负的一抹浅笑,看得陆廷一都有些愣了。
看来,他真的不喜欢这种场合。陆廷一总结道。
***
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文德睡得迷迷糊糊间,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她翻个身继续睡,门外的声音却像知了一样聒噪不已,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响个不停。
文德烦躁地从床上坐起,语气有些不耐:“谁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是我。”见屋内终于有人回应,门外的人停止了敲门声,“陆廷一。”
掀开被子下床,拿起一件外衣随意地披在身上。
“啊——”她打了个哈欠,自里面打开屋门,当着陆廷一的面,又打了个哈欠,“哥哥,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陆廷一看着还没睡醒的文德,道:“薛校尉早就醒了。”
文德:“???”薛校尉醒得早,跟她有什么关系呀?
“我刚才见薛校尉从苏大人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几封信。”
文德:“???”所以,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陆廷一见自己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文德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他不由得正色道:“我们现在在苏大人手下当差,不能让他挑出毛病来,得勤奋再勤奋,要时刻留意苏大人和薛校尉的一举一动。”
他说的那么真诚,文德差点都被感动了。
“哥哥,我们只是普通人,怎么能跟锦衣卫相比呢?”文德扶了扶额,轻叹一声。
锦衣卫个个跟个机器一样,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连轴转。
她只是普通的凡人,可做不到他们这样。
不理会门外的陆廷一,说了声“我再回去眯会儿”,转身欲走,突然听见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文德瞬间没了睡意,僵硬着脊背,愣在原地,就像老鼠遇到猫一样,浑身紧张不安。
陆廷一听到动静,转身对他恭敬行礼,苏玖龄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路过文德的房间时,眼神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屋内的文德,吓得文德一激灵,忙朝他恭敬行礼。
也不知为何,文德现在一看见他就害怕。
***
昨晚从夜市回来后,苏玖龄便开始给洛阳城的一些官员写信,邀请他们明日上午去洛阳城最大的酒楼同禧楼一坐。
出席的人有洛阳知府郭允,同知李海涛,左参政王军,右参政孙洋,左参议罗兵,右参议孟良渊,按察副使彭雪林,指挥佥事海云,通判高弁。
薛校尉一早出去便是把这些信一一交到对应的官员手里,通知他们今天在同禧楼一聚的事情。
***
接到信件的知府郭允很惊讶!
接到信件的同知李海涛很惊讶!
……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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