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汤汤川流,中有行舟。何必追名逐姓,不过天涯多情子,人间苦行客。”

“那究竟是旧时堂燕老客新知,还是淡然若水君子相惜?”

“萍水之交,素昧蒙面。人只道是不知茶舍,竹公子。”

“哦?”黄金屋细细地打量着她们,他在回想整个永安巷,甚至整个江陵城,“咱们这里,什么时候有了个不知茶舍?”

“今晚就有了。”

两个白衣女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像这周围的一切在她们眼里都异常的新鲜,这些人的问题也异常的奇怪。

荼蘼的胳膊肘轻轻怼了怼谢乌有,轻声凑到他耳旁,“死猫,你消息广,这个不知茶舍,是个什么路子?”

谢乌有眯起了双眼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记得咱们酒馆旁边那座空置的小楼么?”

“记得,说来也是晦气,去年我这酒馆刚开张,对面的铺子和旁边的铺子就不知怎的全都卷铺盖走了人,至今也没人接手,弄得别人还以为是咱这酒馆风水不好,煞了邻里。”

“近几日我看那小楼里边好像有人在折腾,对,那几个丫鬟跟这两个姑娘的装扮差不多。”

荼蘼轻轻咬着嘴唇,也开始有些不安起来,这本不是在她意料中的事情,“敢开在三更天的旁边,冲咱们来的?”

“不见得。”谢乌有捋了捋嘴边上卷翘的小胡子,“那家的主人我见过,是个瞎子,没什么打紧。”

“我看你才是个瞎子!”

荼蘼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弄得谢乌有也猛地一个激灵醒了神,睁开了双眼,“怎……怎么讲?”

“你刚刚说,不知茶舍就在三更天酒馆的旁边?”

“是。”

“千金赌坊在永安巷首,三更天酒馆可在永安巷尾?”

“是。”

“永安巷有多长?”

谢乌有的眉头突然紧锁了起来,“我知道了,是我错了。”

“咱们在巷首,便能听到三里之外巷尾传来的箫声,你还觉得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打紧?”

“那明儿个我就去拜他个开张大吉,试试深浅。”

“不必。”她也望向了箫声传来的地方,轻攥着手心,“本分做生意的,咱们不去招惹,想找不自在的,老子等他上门。”

箫声已尽,白衣归去。

两个白衣女子一声告辞便已翩然而去,像她们来时一样匆忙而神秘。

观望的人意犹未尽,这才将目光从白衣女子的身上重新挪回了麻袋中的人。

有的人,还在等着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