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说,你来的正是时候。”

“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居然能跟你有一整日的话聊。”

她奇怪的,并不是竹公子年纪轻轻却愿意去搭理一个脾气并不怎么很好的老头子,而是百无先生居然会和他同处一室这么久。

整个永安巷,谁不想跟百无先生走得近一些,可谁又不知百无先生的臭脾气?

就连黄金屋去拜见,百无先生也是时常托辞不见的,更别说是他人。

竹公子的嘴角漾着笑意,“他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这些事情,就算是说上三天三夜也是说不完的。”

荼蘼却不以为然,冷冷道,“永安巷这个地方,故事即是事故。道听途说来的故事也是会要人命的,还是少听些为好。”

“我怎么不觉得,你像是个会要人命的人?”

竹公子只是笑笑,从桌案下面摸出来了一包油纸裹的茶叶。

“他在说我么?”

“先生说,放眼整个永安巷,能不去拜见他,而让他主动去拜会的,只有你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老爷子又来这一套,这话你听归听了,可千万别太当真,我哪儿有这个能耐啊。

这些故事,他逢人便说的,无非就是夸大其词些,把我推出去当个活脱脱的箭靶子。

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别人眼巴巴的都盯着我瞧了,他自己不就好摘出去了。”

荼蘼两根手指轻轻拈了过去,不动声色地把他面前的茶壶往旁边挪走了三分,

“倒是你,更胜于我百倍。”

“我怎么能跟你比,初来乍到的第一天,我就已去拜会他了。”

“然而,现在你却能让我来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