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嶷红湘妃,虽然纹路有些许不同,可和她那日托人送与竹叶青的那片几乎一模一样。

竹叶青收了她的礼,却又回了她同样的礼,可他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个竹牌,是她与重华君当年做行令用的。

睹物思人,难怪,胡阎会把这样一件东西放在他们的老地方。

收到了令牌,便是收到了令。

十年了。

她没有想到再一次与重华君有所羁绊,是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

她之所以脸色变得这么难看,是因为令牌上什么都没有写。

无令并非无事,而是诸事令止。

也就是说,不管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而做,现在全部都要停下来,没有理由,不容置喙。

难道,他老人家已经知道自己这些年在做些什么?

想想,有些委屈,有些可笑。

她被囚入黑手的时候他在哪,十二把精铁钩子贯穿琵琶骨的时候他在哪,整整三个月每日承受分筋挫骨之痛的时候他在哪,她为了逃离黑手不惜承受十二分堂的人一刀双洞之痛又被连日追杀一整年的时候他在哪,她疲于奔命的时候他又在哪?

现在倒好了,他突然出现,这般义正言辞地要求她,什么都算了。

算了?

世上事,又岂是一个算了就能真的彻底算了?

停不下来了。

名单上所有的人已经织就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看不见也摸不着,可你就是知道它在,它一直都在。

这张网,把他们全部都网罗其中,包括她自己。

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网,早就已经由不得她去左右。

现在的她,只能听之任之,审时度之。

再也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