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洗,油腻腻粘在头上,
坐在床上,曲腿,双臂抱膝,嘴里喃喃自语。
秦天慢慢靠近一点,叫一声:“文娟?”
这一声叫出来,秦天心里又是一痛。
他不相信自己对文娟还有怜悯之情,可心里明明痛了一下。
李莹莹说得对,不管怎样,应该来医院看看文娟。
张律师也讲得有道理,即便报复,即便离婚,是要等文娟是正常情况下的正常人。
文娟这个样子,你还把她当要报复的敌人么?
敌人投降,还要优待俘虏呢。
你堂堂七尺男儿,要赶尽杀绝么?
文晓燕死了,文梅死了,文娟又成了这个样子。
还要怎样?
你赢了什么?
赢了个文晓燕死了文梅死了文娟疯掉?
就这个结果?
什么地方拧巴着,非常拧巴!
叫了一声“文娟”,心里一痛,拧巴的感觉更甚!
文娟轻轻抬起头,看一眼站在跟前的秦天,咧嘴苦笑一声,声音低弱地和蚊子一样嘤嘤,但秦天听见了她说什么。
她说:“秦天,你来了……”
咦!这是疯了么?
然后,她又转过头,嘀嘀咕咕着什么。
秦天心里的痛,“锃”一下能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