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后所出的皇长子为太子,还曾经一度冷落了奕离一段时间。

至于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他不得而知的,重要的是他最后登上了那九重宝塔,成为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君王。

从袖襟中滑出一枚碧绿色的璃龙玉佩,段奕宸眼睛一瞬不瞬凝定在那抹绿上,这是昨夜他从她脖颈拿下来的,原来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他,那《伊人醉瑶池》也不是为他而跳,在他面前,她又何时有过这般娇甜的笑容。

他认得这枚玉佩,这是属于三弟奕离的。

三年前,父皇立他为太子,同时父皇将自己最喜爱的璃龙玉佩赏赐给了奕离,可是他却从未见过奕离佩戴过。奕离向来珍爱美玉,他只当是奕离收起来了。一次无意提及奕离只神秘一笑说是送人了,他猜想大概是送给他钟爱的女子了吧,心里也在替奕离高兴。

只是段奕宸做梦都没想到,奕离竟然将玉佩送给了她,他怎么就忘了他们是表兄妹这层关系。奕离的母妃怡贵妃就是她的亲姑母,他们早就认识,他们不但青梅竹马,而且两小无猜。

难怪那日在揽月楼他看到她那惊鸿一瞥的背影时,奕离表现的是那样的紧张,当他要奕离去打听时,奕离爽快的答应,现在想想他真的好傻,为什么自己当时就没发现奕离的异样。

封后诏书诏告天下,对金陵虎视眈眈已久的漠北小国犯境,烧伤抢掠无恶不作,奕离第一次没有经过通传便闯进了墨轩斋,他的眼神是那般的哀伤,当他问奕离有何事时,奕离却淡淡的应了一声没事,只是请求前往边塞御敌,而他也没多在意,当即准了奕离的请求。

奕离出征的前夜,也正是他和她大婚之夜。

那一夜,当看见奕离落寞的从朝凤宫出来,孤寂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他妒火中烧,震怒异常,他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在他大婚之夜在?房私会,这让他的颜面何从?

他将一腔怒火都撒到了她的身上,在对她一番无情羞辱验证了她的清白,他的心也跟着凉了,因为她那冰山一样的冷漠背影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而他同样深深的伤了她!

阴霾的冷峻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凄痛之色,不觉捂着疼痛的胸口咳个不止,张着口重重的喘息,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喘息令人更是为他担忧。

“陛下,该喝药了。”常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碗进来,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充斥了整个墨轩斋。

段奕宸似是没有听到,他还在回味昨夜那个如昙花绽放的绝丽女子。娇甜的笑靥就像那寒夜璀璨的星光照亮了他孤寂许久的心,为他带来一丝曙光,薄削唇角扬起一抹暖暖的笑纹。

为什么她偏偏爱的人不是他!脸上那抹柔然的笑意即刻被一种叫作阴郁、落寞的神色取代,他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常春看着那坚冷如铁的面孔,那种内敛的忧伤让人不禁为之心痛。

才不过半日光景,大雪已经将整座城皇城装扮成银装素裹的世界。

墨轩斋静寂如斯,御案前的人依旧批阅着冗繁的奏章,时不时传来断续咳嗽声,那粗重的喘息令人心底发憷。

“陛下,奴才去命人请蒋御医来为陛下再行诊治……”常春担忧的上前递上一方绢帕,段奕宸掩唇又是一阵咳个不止。

“常春,你又不是不知道,朕这是旧年沉疴,每逢下雪天就会……把前几日曹御医送来的那个药给朕拿来。”

常春依命将曹方泰送来的小瓷瓶拿来呈上,段奕宸接过瓷瓶,将上面的蜡塞拿掉放在鼻前轻嗅了两下,登时感觉通体舒泰,呼吸顺畅许多。

常春闻着这味似乎和以前有所不同,他呐呐的看着段奕宸将瓶塞盖好,随手纳入囊内。

“陛下,曹御医的话也不可尽信,不如奴才去找蒋……”

“常春――”深幽的黑瞳里有抹冷光一闪而过,段奕宸回眸直视着多嘴的常春,常春只得噤声将后面的话吞回肚里,默默垂首敛襟侍立一旁。

“她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朕呢!”喃喃低语,邃亮的黑眸似蒙上了一层阴翳。

一股寒意从脚底袭上四肢百骸,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常春心里一阵惊骇,在他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落寞、孤寂的感觉。

段奕宸豁然起身走出了墨轩斋。

“陛下――”

常春醒过神来,忙取过衣架上一领黑色狐裘风氅追了出来为他披在身上,又开始絮叨开了:“陛下,今日风雪太大,待常春去吩咐将龙舆抬来您再出去不迟。”常春说完就待离去,却听到身后低沉的嗓音传来。

“不用了,朕只想一个人走走!”

“可是,陛下您的身子骨实在是不宜吹风着凉,您还是等雪停了再出去。”

常春兀自在那里嘀咕个不停,待抬头才发现段奕宸已经走出好远,他呆愣的看着那孤寂的黑色身影逐渐隐没在风雪中,雪地上留下一行深浅不一的脚印,不大会子功夫那印痕也被卷落的雪霏子所覆盖。

宫墙上空隐约传来一曲哀怨缠绵的琵琶之音,拧成一汪扣人心弦的乐流凝滞在宫墙内,歌声如哭如泣,悲戚难抑,在漫漫风雪中此起彼伏。

目视着这座高墙,段奕宸停了下来。

秋水宫!他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奉命守在秋水宫外的侍卫早在今晨他离去时,就已经被他撤走。

“吱呀”一声推开宫门,段奕宸却终是没有勇气迈过那道门槛,他缓缓后退……

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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