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这是方才打斗时,从那人身上掉下来的。”

有一个黑衣人捡起一个物什,卿罗伸手接过,眸中有着一抹得色,紧紧将那物什攥在了掌心。

“相信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有本请奏,无本退朝!”

常公公尖细嗓音扬声高唱,担忧的瞥了眼九龙御座上的段奕宸,他左手扶着御座上的紫金雕龙,面色沉静无波。

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好生大胆,竟敢伤了陛下!但愿今日能平静无事早些散朝,常公公实在是担心段奕宸的伤势!

“臣,有本奏!”

兵部尚书周彦霖出列,眸色狠厉直逼视向上首御座上的段奕宸。

“但不知周尚书所奏何事?”段奕宸语声平静,不着喜怒。

“前有明相大人诬告犬子周斌殴打朝廷命官曹启泰,今有相王殿下以莫须有的罪名将犬子羁押在陵安大牢,臣有足够的人证可证实事发当日,犬子都在家中,并未曾出去过,何曾有殴打朝廷命官及鞭笞致伤路人之说。望陛下明断!”

重重的抓握着龙头扶手,手背上青筋毕现。

诬告是吗?他还真是大言不惭!

那日街头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不是周斌又是谁?周斌乃是他的表弟,他有何尝会认不出自己的表弟!而且当日正是他授意相王令陵安府尹去周府羁押了周斌,而相王是最好的人证,他居然敢狡辩!

是他疏忽了,陵安府尹佟定桢和周彦霖素来交好!看来佟定桢是办不了这周斌一案,而在朝廷中唯一能办得了的就是相王,还有一个就是刚正不阿的纪文康!如是想,心下已有了对策。

“这件事牵扯诸多朝廷官员,朕绝不姑息任何一个妄为滋事之人,吏部侍郎纪文康听旨!”

“微臣在!”

纪文康闻声出列,躬身屈膝行礼跪听圣意。

“周斌一案牵扯到朝廷重臣,即日起由纪文康暂代大理寺卿一职,彻查周斌一案,办案期间诸位臣工皆须予以胁从,朕御赐你尚方宝剑!授予你先斩后奏之权,凡是对此案横加干涉者,按律法严惩之!”

“臣,纪文康遵旨!”

“退朝!”

出得金銮殿,常公公忙上前扶住他,看着他额头渗出的涔涔密汗,他的唇已然变色,看这情形,似中毒之兆,常公公大骇:

“陛下――速传曹方泰进宫!”

“不要声张,让曹醒言过来就行了……”段奕宸扬手制止了常公公,曹方泰正在明府,他目前的职责就是为沈玉竹诊治,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墨轩斋里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曹醒言的到来,可是急坏了众人!

“……陛下……陛下……这可怎么办?”

“哎呦,这小曹大人到底跑哪里去啦!”

“快去找啊!都给咱家出去找!快……”

“……”

来到墨轩斋的段奕离被眼前的慌乱阵仗惊愣当场,他还从未见过常公公如此的惊慌失措!常公公正焦虑的来回踱着步子,段奕离忙疾步上前:

“常公公?您这是?”

“相王殿下,您说这可怎么办的好?陛下昨夜出宫去见娘娘,不想负伤而返……”

段奕离心不由一怵:“皇兄受伤了?”

“哎呀,老奴还是简单点说吧,陛下中了毒镖,此刻命在旦夕,可是陛下不要咱家声张,要找这小曹大人……哎呦喂,我的小曹大人呐,我的祖宗啊,您可算是来了,您快去看看陛下……”

正说着话,瞥见曹醒言匆匆赶来,常公公就像看见了救星般迎了上去。

“见过常公公!”

曹醒言刚欲行礼,就被常公公给拦住了:“您这都啥时候了,老奴我给您跪下了,求您快救救陛下吧!快啊,陛下可是撑到了散朝,怕是……”

“哦,是,是,是……”曹醒言连连点头应诺,疾步入内。

段奕离闻言,神色立变,皇兄居然撑到了散朝!

“皇兄――”

“傻澜儿,三娘是给病糊涂了,满口胡言乱语,至于三娘之前说过什么,澜儿不必在意……”

她好不容易等到三娘醒过来,三娘怎么可以不承认那天说的话呢!三娘到底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徘徊在清蔚湖边,心里烦乱不堪。

为何他昨夜没有来?今天是约定回宫的日子,他怎么还没有来接她呢?这似乎不像他的作风!

冷不防撞上了一堵肉墙,抬首凝眸望向面前温润如玉男子,勉强牵动唇角,瞥见他肃然眸色心底黯然一顿,目光怔忪地望着他,强压下心头纷扰浪潮,明澜幽幽启唇:“……离……相王……有事?”

“小澜……”

深深地凝视着她,深碧色的眸子温润如水,又如那滔滔江河涌荡着莫名的痛楚、无奈……

“相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

明澜徒然转身,瞥见她要走,段奕离情急握住了她的手臂,眸中滑过一丝痛色,终是一声岿然长叹:“我是替皇兄来接你回宫的!”

明澜闻言身子一僵,一股热流从眼睛深处慢慢地滚涌而上,明澜涩涩的妩媚一笑:

“哦?是嘛!我想回宫的路我还是识得的,况且宸之前也说过他会来接我的!我想就用不着麻烦相王了吧!”

甩开他的手,决然向榕园方向走去,两行温热的水流盈满了酸胀的眼睛,滑过冰冷脸腮。

他居然是来接她回到他的皇兄身边去,方才她在见到他的那刻心中竟然还有那么点小小的希冀,他是因为想念她才会来看她的吧,原来不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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