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雅言闻言表示同意:“看这里的情况确实比想象之中好太多了。”

水汛发生之后,紧急处理镇上的积水,恢复交通,可见这里的百姓也是信任镇上的里正的。

月风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让柳子箫带着田望跟着阳景走,倒是不担心田望传信回去。”

贺雅言轻笑:“没什么可担心的,来此之前我便调查了清河镇的情况,值得注意的有两家,一家是家主被扣留的宋家,另一家则是时家。”

大概是心有灵犀,贺雅言此言一出,月风离便说出来她的打算:“借助时家的手,抓宋家的马脚。”

贺雅言点头:“两年前医谷找出什么东西我们都知道,所以才让诺诺去看。”

主意已定,贺雅言让店小二取了纸笔过来,写了张字条让小二送到时府,自称是时家的远亲,住在京城,这次是家里让过来的。

时府就在镇上的繁华区,和宋府隔了一条街,后门对前门。

倒不是这里正一家会享受,只是时朗还不是里正的时候,便已经定居在此了。

时府近日也是有不少客人上门的,主要还是宋衡被关押的事情。

今日难得没有客人上门,时朗带着儿子时希年和小女时希染在书房说话。

小厮进来递信:“大人,有位店小二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您京城的远亲,奉了家里的命令过来帮您的。”

时朗接过,看到上面的字迹不由挑眉:“字倒是不错。”待看全意思不由得愣住:“希年,朝中派来的钦差到了。”

是希年挑眉:“那位刚刚上任的左相大人?”

时朗点头:“如今这位打着远亲的意思过来,为父倒是不好出面,你去把这位迎进府里,记住是京中的远亲来访,千万不要冒犯了这位。”

时希年心里有数了:“到时候便称小叔叔吧。”

据说这位不过十五岁,若是平辈,只怕还是要冒犯的。

贺雅言和月风离没坐多久,时府的人便到了。

时希年看到白衣少年第一眼有些惊艳:“小叔叔这一路辛苦了,父亲实在是走不开,希年特来迎接。”

“小叔叔”这个称呼一出,贺雅言也是失笑:“希年不必多礼,这些年极少造访此处,不止哥哥如何?”

不知是不是她的声音过于温和,这声“哥哥”让月风离愣了片刻,手指微捻,这个称呼,由她来说,倒是悦耳。

一行人自觉“低调”进入时府,一入正厅,时朗迎上来便是大礼:“钦差大人。”

贺雅言抬手扶起:“里正不必多礼,只当是远亲便是了。”

月风离开口:“雅言此次就是想和里正详查一些事宜。”

时朗想要行礼,被月风离稳稳的用灵力托住,随即识趣儿的主动带路:“请两位大人去书房一叙。”

时希年刚松了一口气就被自己的亲妹妹拉住衣袖:“哥哥,左相大人好温柔啊,虽然城主比大人更阳刚一些。”

时希年第一反应就是看看周围:“染染,哥哥知道你喜好欣赏,但是城主那般的人物可不是好惹的。”

时希染不服气:“明明大人更加出众好不好?”

时希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妹妹呦,这不是重点好吗?你花痴是不是扩散到脑子里了。

书房里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时朗倒了茶水:“此次还要多谢两位大人来臣下的府邸。”

月风离勾唇:“此行雅言为主便是,本城主不过是个陪客罢了。”

贺雅言品了一口茶,对于月风离这般言语已然习以为常,毕竟对方也是知晓自己女儿身份的,又不是深井冰:“里正是清河镇本镇居民,又上任数年,对于这里的情况自然是最清楚的。”

时朗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拱手道:“不瞒大人说,一开始宋家表现倒也没有现在这般过分,臣下苦于证据不足,不能重罚,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这次的事情算是拿了当场,再加上之前的罪证,就算是他的后台也不能免去所有的牢狱之灾。”

贺雅言点头,明白这种情况,宋家虽然不是树大根深的大家族,但是也是地头蛇了,又加上是旁的树的深根,自然是不好轻易出手断掉的。

月风离神色平静,他的出身不是风元大陆,自然是有自己的势力的:“你且说说如今的情况吧。”

时朗恭敬应下:“如今清河镇的商街没有了宋衡领头搞破坏,情况倒是好了不少,但是粮食补给仍是缺的,就算平城那边不捞油水,有些人怎么会放过机会呢?”

想了想如今的局势,贺雅言沉吟道:“朝廷上次派发的补给不足,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准备匆忙,这一次他们不敢动手脚,待我们回去,就派人过来,补给分配,还要请里正多多看顾一下了。”

被分配以重任,时朗有些喜悦形于色:“大人爱民如子,百姓之福。”

贺雅言摇头:“是陛下开明仁慈,爱民如子。”

时朗忙改口:“有天子仁慈,百姓之福。”

月风离看着只觉得好笑,明明雅言对着陛下也是从来不行跪拜礼的,偏偏没有人敢说不对。

午膳过后,时希年带着二人前往客院:“因为安排的着急,只收拾出来一个院子,好在有两间正房,还望大人不要介意。”

月风离求之不得:“不会。”

贺雅言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午后阳光明媚,贺雅言手中拿着一本古籍在窗边长塌上倚着,渐渐的倒是生出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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