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镇,武大家。
城防军来了,捕快来了,甚至连知县狱臣也都来了。
因为死了人,也因为死的人是域北谍子。
乱哄哄地挤了一院的人,摩肩擦踵,各行其是,陈时逸在远处的墙角下蹲着,一脸郁闷。
翁三道:“行了,破不破坏现场的,轮不上你管,就算说了也没人会听。贡马找到了,杀李东的凶手也找到了,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回去吧,剩下的事让他们去处理好了。”
陈时逸向那边看了一眼,摇头道:“那个武大个子很小,又不会功夫,李东不可能是他杀的。就算他能翻得过李东家的院墙,也绝不可能杀死李东之后,再把他挂在房梁上。”
翁三微微皱眉,“你刚才也看见了,武大的家里还有两个死人,和武大一样身上有蛇吞日的刺青。”
“没听他们说嘛,只有域北灭黎的谍子身上才会有这种刺青,也就是说他们是一伙儿的。捕快猜测是因为分赃不均,起了纷争被武大杀了。”
陈时逸思索着道:“就是因为这个,才更解释不通。武大胸口上的刺青是旧伤,而那两个死人身上的刺青却有些红肿,像是烙上去不久。”
“更何况在家里只翻出了五万两银票,三个域北谍子跑这么远渗透进来,难道会为了这么点钱就自相残杀?”
翁三有些语塞,想了想又道:“会不会是因为贡马?他们给咱们开的价格可是三十万两,这笔钱应该够起杀心的了。”
“也不大可能,要说收到钱了自相残杀还说的过去,”陈时逸摇头,“可咱们钱还没给,见到武大之前,那两个就已经被杀了。”
翁三没陈时逸那么上心,也就懒得去想,哼了一声道:“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跟你没关系,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陈时逸无奈地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斜对面的民居二楼上,域北国师赵异仁此时就站在窗前,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把整个武大家周围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怪不得总是被人追踪,原来是他,”赵异仁脸色阴沉地嘟囔了一句。
心腹己六顺着赵异仁的视线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国师,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不行,他可是蜀西剑神张麒瑜的徒弟……”
提起这个名字,赵异仁便恨得咬牙,眉头紧锁道:“这个时候要是再惊动了张麒瑜,恐怕要坏了大事。”
“这样吧,”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去找癸十,让她去盯着陈时逸。告诉她,只要陈时逸不打算再查下去,就不要动他。反之,就直接除掉!”
赵异仁眼神阴鸷,缓缓道:“还有,这个陈时逸十分狡猾,让她务必要谨慎行事!”
……
只是小半天的功夫,等陈时逸再回到住处时,发现家里已经被打扫完毕,整个新居里里外外透着干净,给人眼前一亮之感。
翁三四下转悠了一遍,略显满意,抬头看了看天色,又嘀咕了一句,“也该来了……”
“三哥,谁要来?”陈时逸听见了,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等翁三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了车马的声音,萨记珠宝的老板萨义德出现在了门口,离着老远便开始拱手,“恭喜陈爷乔迁新居,给陈爷道喜!”
陈时逸愣了一下,翁三凑在他耳边道:“老胡子是来送新家具的,我告诉他你打算在镇上做买卖,暂时不走了。”
对于翁三的大手大脚,陈时逸也习以为常了,客气地向萨义德回礼,“有劳萨老板亲自送一趟。”
翁三就没这么好说话,过去一把揪住萨义德的胡子骂:“你他娘的,敢给老子介绍棒槌?信不信老子揪光你这几根狗毛?”
这就是在说和武大买贡马的事,要买马是翁三自己提出来的,萨义德只是个中间人,买卖成与不成也不关他的事,让翁三这么一闹,明显有欺负人的意思了。
仇恨的光芒自萨义德的眼神中一闪而逝,老胡子诶呦呦地叫着,求饶道:“三爷,都是我的错,您高抬贵手。给陈爷的这些家具一律按半价,算是我给三爷和陈爷赔不是了。”
“四折!”
翁三黑着脸道。
“好,好,就按三爷说的,”萨义德总算是保住了山羊胡,肉疼地嘴眼直抽抽,冲着门外喊:“宝珠,给陈爷把家具搬进来!”
随着一声娇嫩的回应,宝珠身姿摇曳地出现在门口,开始指挥人卸货。
还没忘了冲着陈时逸投来一个风情万种的笑,任谁见了都有种难以自持之感。
自古胡女多妖,这话还真是不错,联想到后世有很多的女明星也是出自现在的西域,陈时逸甚至有些怀疑历代君王总喜欢攻打西域,是不是别有用心。
大到会客用的八仙桌椅,放东西的柜子,隔间用的屏风,小到锅碗瓢盆,针头线脑,只要是能想到的,翁三一律让换了新的。
宝珠事无巨细地指挥众人搬腾,还会因为有人不小心磕碰了家具大发雷霆,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弄得陈时逸都有些尴尬,打算告诉宝珠,用不着那么细致,只要放下就好。
两个伙计正小心翼翼的往屋里搬一面镜子,宝珠站的位置有些挡路,于是她往旁边挪了几步,脚下不经意的一个拌蒜,惊叫一声差点摔倒。
正好赶上陈时逸要找她说话,下意识地一伸手,正好揽住宝珠的细腰。
能把这样的大美女抱在怀里,简直让旁边干活的工人们嫉妒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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