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精雕细工的手术台,各种手术工具也是保养的极好。
没有后世的先进仪器,陈时逸在工具上可谓下足了功夫,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光是这套手术工具,就耗费了延州府最好的铁匠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在13世纪做外科手术,这种事情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但对于陈时逸来讲也算不上什么。
毕竟人体的构造数万年间没有任何的改变,古代人和现代人一模一样,骨骼还是那些骨骼,脏器也还是那些脏器,没有了后世的高科技,做起手术来就是略微粗糙一些,繁琐一些,并不意味着不能做。
“时逸哥,都怪我不好。”
麦子站在陈时逸的身边,忠实地充当着助手,还在为自己的过失自责不已。
陈时逸摇了摇头,“这事也不能怪你,换了是其他大夫,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他们才不会,”少年坚持道:“那些大夫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人工呼吸’,上次我跟他们说起来,他们还说我是胡说八道,根本就不懂医。”
“可我按照时逸哥的话,已经救活过好过几个人了,只是这个人有些奇怪,我才按了两下,他就开始吐血了。”
陈时逸直接用剪刀剪开了那人的衣服,伸手轻轻在那人胸口上按了按,那人双眼依旧闭着,但是身子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地抽动了一下。
“他送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陈时逸皱起眉头问道。
齐笑笑思索着道:“他是被那个钱来架进来的,刚开始还是清醒的,只是神情有些古怪,像是……”
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状态,陈时逸接口道:“像是着了魔一样?”
“对,对,”齐笑笑忽然觉得这个形容再贴切不过,“鼻涕邋遢,眼睛也发直,脸上却是带着诡异的笑,好像很满足的样子。”
“那就是了,”陈时逸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来之前应该是吃下了迷幻草,眼前产生了乱七八糟的幻象。”
“由于迷幻草含有一种能让骨质疏松的成分,因此麦子在给他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很轻易的把他的肋骨按断了,断骨刺破了肺部,这才会吐血。”
麦子慌了,“时逸哥,这人还是要死了?”
“看他的造化吧,”陈时逸也有些说不准,他拿过了手术工具道:“我要把他的胸腔打开,把淤血清除干净,然后把断骨接上,你们两个不要去想别的,认真做手术就好。”
有了他在,麦子和齐笑笑便有了主心骨,很快便进入了角色,配合起了陈时逸。
陈时逸第一次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当齐笑笑看到被切开的肚子,以及里边的脏器时,瞬间吐得天翻地覆。
也是她生性要强,再一个齐笑笑心里始终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只要陈时逸需要她,就算是再害怕再难受,她也要克服。
陈时逸当然心疼齐笑笑,让她别再帮忙了,但齐笑笑就是不肯,两次下来,还真让她适应了,做起护士的工作来,也能做的像模像样。
麦子要比齐笑笑好一些,本来就有种初生牛犊的架势,再加上有‘跟着时逸哥,做什么都不会错’的念头,做起助手反倒有些得心应手的意思。
有了这两位的帮助,陈时逸做起手术来,倒也轻松了不少。
内堂在忙着做手术,一帮把陈时逸当神一样顶礼膜拜的人们依旧围在门口不肯离开,看来无论是哪个年代都少不了‘追星’这种行为。
钱来焦躁不安的在前厅转来转去,当然也不是真的为那个所谓的‘大哥’着急,反倒是有些生怕竹篮打水的顾虑。
此时,从大门外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却是那位景兰医馆的掌柜郑威带着知府宁思源和一帮衙役们进来了。
“哪个叫陈时逸?!出来!”
一个衙役在宁思源地授意下,走进前厅大声喝道。
周围的人赶忙道:“陈大夫正在救治病人,你们小声点。”
郑威本就是来找茬的,一听见这么多人护着陈时逸,更是不爽,气恼道:“来的可是知府大人,救治病人比见大人还重要吗?陈时逸!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那位知府大人架子摆的十足,迈着四方步在众人之后走进了大厅,只是随意的把大厅的布置扫了一眼,便自顾自地走上前,当仁不让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郑威很轻易便在人群之外找到了钱来,不易觉察地递过去一个眼神,钱来立即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号嚎,那架势看起来简直比窦娥还要冤,“青天大老爷,我大哥冤枉啊。”
宁思源一副‘父母官’的做派正襟危坐,煞有介事地问道:“何事喊冤?”
“小民的大哥忽然犯病,”钱来抹着眼睛,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道:“小民便把大哥带来了这陈家医馆,这里的伙计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通乱按,可怜我大哥被按得狂吐鲜血,好端端的一个人,眼看着是活不成了,请大人给小民做主,还我大哥公道。”
“居然有这事?”宁思源夸张的一脸惊讶,“庸医害人,比图财害命更令人痛恨,这还了得?!来人,给我把这个医馆的人全部拿下!”
几个衙役应了一声,便要往内堂去,一道身影及时地挡住了众人的去路,齐啸远脸色阴沉地喝道:“鬼叫什么?不知道里边正在救人?!”
郑威一看是齐啸远出来了,立即凑在宁思源的跟前道:“大人,昨天就是这个狂徒殴打小民,同样请大人给小民做主!”
齐啸远面对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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