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面对着几个上前的士兵,陈时逸的脸色阴沉地喝了一声,“你们要带走的这位和里边快要死的那位并不是逃兵,而是从塞北镇撤下来的。”

江毅略微楞了一下,继而便是一声冷笑,“编,接着编。域北狄子攻入辽州后,先攻打的其他地方,等到打塞北镇的时候,其他部队早就被击溃了,悉数回到了横州整编,怎么会跑到我延州来。”

“还敢说不是逃兵?!”

“至此外敌入侵,国破家亡的危难时刻,就算他真的在塞北镇战斗过,也应该杀身成仁才无愧于民,从辽州一路跑到延州算什么?!”

齐啸远有些听不下去,争锋相对道:“照你的意思,那些守卫辽州的士兵也不该撤,应该和域北军决一死战才对。”

“放肆!”

江毅喝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刺史如此讲话?!一起带走!”

眼看着这边就要抓人,站在院子外的知府宁思源和景兰医馆的郑威乐坏了。

“大人,怎么样,我这招高明吧?”郑威急着邀功,一脸讨好道:“那皇城司指挥使咱们是惹不起,但谁让他陈时逸不知死活,居然敢窝藏逃兵,这下可是死定了。”

宁思源也是一脸奸笑,“那皇城司指挥使虽说为皇上办差,但品阶并不算高,这江大人可是实打实的武职,而且依的是军规,就算是告到皇上那儿也有话说。”

“陈时逸,还有那齐啸远这下算是彻底完了。”

“大人还等什么?”郑威急着道:“咱们也进去看热闹吧。”

“走,走,”宁思源迫不及待地跟着郑威走进了院子。

当齐啸远看见宁思源和郑威走进来的时候,瞬间明白了,怒道:“又是你们两个在搞鬼?”

郑威得意的不行,一脸欠抽的样子道:“你还真说对了,姓齐的,别以为你有个皇城司指挥使帮你撑腰,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现在江大人来了,怎么样,傻了吧?话说回来,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作死,谁让你敢窝藏逃兵的,嘿嘿。”

宁思源也是一阵阴阳怪气地笑,“还敢不敢舔着脸称自己是皇家了?简直就是厚颜无耻!居然连窝藏逃兵这种事也做的出来。”

他略微顿了顿,又道:“想想倒也不奇怪,当年你也是从北征当了逃兵撤下来的,和这些逃兵也算是一丘之貉,难怪别人不敢收留逃兵,唯独你齐啸远敢这么做,这就叫惺惺相惜吧。”

“你!……”

齐啸远气得肺都快炸了,刚想上前,就被陈时逸挡在了身后,他冷眼看着那两位道:“国难当前,你们不想着如何报效朝廷,反而尽想着如何恶心人?”

“别说这些没用的,”郑威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道:“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的狗命吧!”

陈时逸此时反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淡淡道:“看在也算是做过一阵邻居的份上,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跪下来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什么?!”

宁思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继而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放声大笑起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自己犯了死罪,还敢口出狂言,活该受这一刀之苦。”

“是是,大人说得对,”郑威附和着道:“就这种蠢货,早就该死了。”

陈时逸叹了口气,“作死,作死,到底还是要作,才会死。”

他忽然抬头看向院子外边,大声叫道:“知道你早就来了,你是打算一直看热闹看下去,还是进来谈谈条件?!”

在众人的错愕之中,皇城司指挥使瞎子徐笑迈步从大门走了进来,也不理会其他人,只是面对陈时逸,“你终于肯跟我谈了?”

“这么多人挤在我家院子里,想谈也没得谈,”陈时逸答非所问道。

也不知道徐笑是怎么‘看见’的,他先是转向了江毅,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虎符,沉声道:“这块令牌江大人应该认识吧?”

江毅瞬间石化,半天才缓过神来,单膝跪地,说话都有些结巴,“属下,延州刺史江毅,叩见大人!”

“免了,”徐笑摆了摆手,微微一笑,“这虎符我也只是暂为代管,很快就会有人接手。但总归是代管,你这一声大人我还是当的。”

“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开,我和陈时逸还有齐啸远有话要说。”

“是!属下遵命!”

江毅回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带着兵马很快就消失了,比来的时候还快。

“大人,那是什么?”郑威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讪讪地问道。

宁思源身子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嘴也跟着有些不利索,“是虎符,皇上亲赐,能调兵,更能先斩后奏。”

郑威不过是个开医馆的,而宁思源却是深知这虎符的来历,已经开始偷偷的往门口挪动了。

“宁大人?”

徐笑听声辨位,忽然开口道:“就打算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

宁思源再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满头大汗道:“大人,属下只是听说此地有逃兵,因此来协同江大人办案的,别无他意。”

“哦?”徐笑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刚才陈时逸问你,值此国难当头之际,你身为延州知府不想着如何报效朝廷,却是在这里作威作福,你是怎么回答的?”

“这么快就忘了?”没得到回应的徐笑继续道:“那我就帮宁大人回忆一下,你一再羞辱前大统帅齐啸远,还骂他是逃兵,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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