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埝边上的小树林旁!那不就是我那天晚上看戏的地方吗?!我瞪大了眼睛,狠狠的往下咽了一口唾沫,问:“那儿现在还留下什么破烂吗?”

老奶奶往我嘴里塞了块儿罐头山楂,并说:“倒是有块儿他们用来搭戏台子的老石头还在那儿呐。怎么着,小家伙还想去看看?”

我蹿下老奶奶的大腿,很有礼貌的说:“谢谢爷爷奶奶给我讲故事,我想起来暑假作业还没写,现在该去写作业了!”

老奶奶眯着眼睛点点头,说:“真是知道学习的好孩子呀,快去吧,别耽误学习。”

我急匆匆的告别了几位老人,又马不停蹄赶紧跑去那片野地。

到了野地,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块儿椭圆形的大石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拿它搭戏台的,当然,我也完全不在意。我走到野地中间,想看看还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搜索着周围时,河埝子底下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我心想,难道这世间真有鬼魂作祟,现在来找我寻仇了?不,或者说是,来向我讨要那天晚上唱戏的报酬了?等那人走近了,我一看。原来是那河边儿人家的男主人,他戴着顶草帽,倒是慈眉善目的,穿着个半袖衬衫。

男人见了我,说:“啊,你是那天晚上叫喊的小孩子吧?!”

听他开门见山,我羞愧的点了点头,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男人又说:“全村人都去吃流水席了,你怎么没去啊?”

我笑了一下,说:“我早就吃饱了,倒是您,怎么没去吃啊,我都没见到您呢。”

男人摘下头上的草帽,说:“哎呀,婆娘带着孙子去就行了。我得盯着这大河,指不定它什么时候就河水泛滥了。”

我很诧异,这都多少年没发过大水了,怎么他还在这儿盯着?可能是那个洪水泛滥的年代留下的后遗症吧......我更谦卑的说:“您可真是任劳任怨啊。我还想多问您一句,请问,那天晚上,您看到我的时候,我在哪,是在什么时间?”

男人琢磨都没琢磨,立马指着那块儿石头,说:“看见没,大约快十二点,你就在内块石头上被发现的。”

难怪爷爷都出来找我了,都快十二点了!我的心即刻又提了起来,天哪,那不就是那块儿戏子们搭戏台的石头吗?那天晚上我竟然看成了是梨木雕花官帽椅!我强压住自己震惊的情绪,又问:“您知道五十年代那群戏子的事儿吗?”

男人这次想了一会儿,说:“那时候我还小,听大人说过,好像全死了,还挺惨的,尸体都冻僵了。他们中被就过来几天的那个,据说还是戏班子里的角儿!好像他临死的时候,还哭喊着‘白五涌泉之恩,我滴水都不能报啦’!”

“那您知道他们被埋在哪了吗?”我迫不及待的接着问。

他眨了眨眼,叹口气,说:“那群戏子哪有个入土之地啊?趁着冬天,河面冰冻三尺,就在这戏台子上架起了一团火堆,连人带行当一块儿烧了,骨灰就顺着冰眼回归河川了。”

我惊魂未定的站在那儿,可能他最后说的几句,我都没能听清楚。不过此后每年清明,我都会瞒着大人,偷偷带着纸钱,在这澜清河边儿,祭奠亡魂。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可能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装的事儿越来越多,这件事我也就忘记了,纸钱也就从那时断了。

......

对于8岁的我来说,那可能是个童年阴影了,但过了很多年,恐怖景象我也忘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现在想起来居然是为了要要挟我的亲爷爷。我现在回忆起那张苍白的戏妆脸,还是止不住的打寒蝉,不过,我拿这种陈年旧事来作为工具真的好吗?

算了,不管了。反正筹码都有了,套出爷爷现在的话才是真的,别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啊!再说了,就那个戏子的冤魂来说,它非但没有害我,还邀请我听戏,以及白五爷一反常态免费送了我一根冰棍儿来看。那是五爷爷初心未泯、从一而终。而那群戏子更是在五爷临了,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给他摆了出大戏送行!

我可是在***思想的贯彻下成长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三好青年,我绝对是事出有因,才提及旧事,绝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是担心那块儿怀表后面还隐藏着什么家族黑暗史!我磕了磕嗓子,故意抬高口气,用十分可憎的面孔,阴险的问:“爷爷,这白五爷也走了十几年了吧?”

别看爷爷上了年纪,他可是耳不聋、眼不花,听我提起白五爷,那是立马停下了矫健的步伐,横着他那英气逼人的丹凤眼就骂我:“你个小王八羔子!是不是现在不用朝我要钱了,就不想当男子汉了?!”

我收起可恨的表情,开朗的笑了笑,并说:“***曾经说过,哪里有不公哪里就有反抗!你私藏魁宝,不上报国家那就是罪,我以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名义,命令你道出实情!”

爷爷听我这么一威胁,头皮都快气炸了,他一把从兜里拽出怀表,用蛮力甩在我手上,并说:“这是民国年间,你祖爷爷的一位故人留下的,说是让你祖爷爷将来拿着这块儿怀表去找他,以叙旧情。可那时战火连年,你祖爷爷身为军人哪来的闲工夫找他!自然当以国家为重!出于大义,这事儿就搁下了,只是没想到,这一拖就是一辈子......”

我听爷爷的解释,倒是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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