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作则!”

“那我呢?”马春香跳下了石桌,眼巴巴的看着赵停山,“你走了,我怎么办?”

“赵家不愁吃不愁喝,这里与世隔绝,你绝对不会有任何事的。你就踏踏实实的在这儿等我回来,等我接你去北平,带你去南京!”赵停山年少志大,夸下的不是海口,而是他的尊严。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去北平,也不去南京,我就想安安稳稳的守在你身边,为你生儿育女,白头终老!”马春香知道自己男人就是放不下面子,那她就既要给足男人面子,又要好好的劝住男人的心。不过说实话,她听到赵停山的海誓山盟,对未来的美好期盼,心底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我......”赵停山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放不下的是妻子,还是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他想要出山报国的志向,再一次被打消了。或者说迫于现实,他又放下了。

安静的书房,几个高大的书架放满了古书字画。赵临宪合上了一本笔记书法,望向窗外万里无云的天空。他在心中暗道,今年,又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大堂饭桌,几个丫鬟在左右伺候,赵家一家,围坐在大圆桌子。桌上的菜色很丰盛,不止是初冬屯下的白菜和土豆,更有很多储藏的莴笋、马蹄,新鲜的猪、羊肉,甚至还有许多海鲜干货。一家子十口人,除了还在吃奶的小千金,都围聚在这里说说笑笑。

“老大,”赵临宪咽下嘴中参汤,“你明天去给丈人爹送一挂肥肠和一坛子老酒去,我记得他最喜欢这一口。”

张小仙连忙代父道谢:“真是谢谢爹了,这么惦记着媳妇娘家人。”

“哈哈哈~”赵临宪笑了笑,“咱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关照还不是应该的嘛。”

“爹~”赵隋山一脸的嫌弃,“小仙的爹在山顶上呢,还要爬上一座高山,我可不想去,腿疼!”

“媳妇没过门的时候,你怎么三天两头往那儿跑啊?”赵临宪训责儿子,“人家把姑娘都给你了,你给我勤快点儿!”

王氏也责备儿子:“听你爹的话,老老实实过去,以后丈人家逢年过节,寿诞生辰,那还能少的了你?”

“知道了。”赵隋山闷闷不乐的应了下来。

赵临宪又看向一边的老三:“停山,我让你读的几本古书,读的怎么样了?”

“哦,我看完了。”赵停山低头扒饭。

“看完了好啊,那看完了有什么启发吗?”赵临宪给妻子夹了一只鸡腿,也好让她补补身子,下下奶水。

“我感觉大部分都是教人愚忠,而反了天道。”赵停山无所谓的实话实说了。

坐在他旁边的马春香一把掐住了他的大腿,使劲儿扭了一扭。

赵临宪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我让你学习诸葛亮的忠勇你一样没学到?只是看到了愚蠢和腐朽?”

“不是,我要学的既是诸葛亮的忠,又是司马懿的明,这样才能让咱们赵家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赵临宪的大腿隐隐作痛,他会这么说,全都是媳妇教的。如果光让他有感而发,那肯定就实话实说了。

“好,好!”赵临宪满意的点点头,他暗自庆幸,给老三说了个好媳妇,要是能让她好好管着儿子,那得让老三少受多少挫折。

“呕!呜!”马秋香一阵恶心,连忙跑到一边的痰盂干呕,几个丫鬟连忙端茶倒水,替她拍背擦汗。

赵临宪关切的看着二儿子:“文山,她怎么了?不要紧吧?不如把冯先生请来给她号号脉。”

“哼哼~”赵文山一阵笑,“爹哎,您就瞧好吧。您要当爷爷啦!”

赵临宪一愣,一时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说,秋香怀上啦?”王氏高兴的看着正犯小病的马秋香,尽管她的内心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娼妓之后,可当她怀上自家的骨血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开心。

赵文山点了点头:“您二老就等着享儿孙绕膝之乐吧!”

“哈哈哈~”赵临宪大笑,“好!大喜事一件,等会儿我要亲自去趟老马家,一来给他道喜,二来给他送两坛子好酒,添添喜气!”

马春香赶紧道谢:“爹,谢谢您了。”

王氏看着马秋香坐回位子,连忙问:“媳妇儿,什么时候怀上的啊?”

马秋香摸了摸肚子,想了想:“差不多一个月了吧。”

其实她心里清楚,犯小病也不是一个月就能见效的。她这肚子,起码三个月了,那时候她还经常和赵隋山鬼混在一起,不过那又何妨,换做谁的,还不都是他老赵家的种。

赵隋山一听马秋香怀上了,眼色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但也没敢过多的展露,只是和三弟一样,赶紧跟着道喜。他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但怎么样,也就只能当成侄子来看。

赵临宪满意的眉开眼笑的看着这一大桌子人,他这个族长,当得绝对合格。

干燥的东风吹过漫山遍野的大树,光秃秃的树枝迎着风声吱吱作响。山石上面的枯叶一层叠着一层,这些遮天蔽日的高大古树,不仅隐藏住了赵家府宅,更抵挡了不久前的那次巨大蝗灾。起初,蝗虫铺天盖日,就像沙尘暴那样席卷而来,老百姓的粮食谷物还没结穗就被吃了个一干二净。逃荒路上的灾民,连树皮都没得吃了,迫于无奈,拿出一套破锅,取一钵脏水,便捉来蝗虫,熬了蝗汤。

这天下午,原本安静祥和的小山村,又被一声惊叫弄得沸沸扬扬。

“族长!族长!”

赵临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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