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舍弃的大姑娘,顶了她的人头。虽然沈伯救了她一命,也害了一个人,但这到底都是命数,若不是沈伯,她早就入土了。

灵堂的摆设非常简陋,甚至凑不齐供桌上的三果、三牲,连纸钱都是用黄纸现剪而成的。沈老伯在天有灵,应该也不会计较这些,只是可怜他终了,也不能风光一回。沈伯年轻时为了从水霸的手中救赵员外一命,一刀被扎在了肾上,从此落下来病根,当不成男人,他也就一辈子没娶。

“沈爷爷!在我眼里,一直都拿您当我亲爷爷一样孝敬,今天是您老的好日子,孙儿给您磕头了!”赵隋山身为长孙,最先跪下,连磕了三个头。他的两个弟弟紧跟在他的后面。

张小仙带着几个妹妹,也纷纷给沈老爷子扣了首。时不逢时,礼毕以后,没有酒席,也没有喜丧,甚至连小三天、大三天都没能讲究。他们几人磕完头,几个下人就抬着棺材,来到赵员外下葬的地方,将他草草掩埋了,连块石碑都无人给立,应该是无人能立。

又过了几天,赵临宪的身子总算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站在还未撤走的灵堂,叹了几口气,他不知道该祝贺沈伯先一步而去,省的受罪,还是惋惜沈伯,没能享天伦之乐。

赵临宪出了府门,站在高处向下俯瞰。村民们已经各有异心,为了一口粮食分的不均不稳,整天吵吵闹闹。他心里清楚,再过上一个礼拜,如果再没有解决的办法,他们这儿非起内讧不可。

他转头进了府门,他唤来一个丫鬟,吩咐她召集几个儿子,他要讲几句话。

赵隋山带着张小仙,赵文山搀扶着马秋香,赵停山跟在马春香后面,逐次来到了赵府正堂。

茶水和点心已经摆在桌上,赵临宪坐在上座,深深的品了一口茶。

“都坐吧。”

几人纷纷落座,王氏也抱着小女儿,坐在了赵临宪身边。

“爹,您有什么吩咐的让下人传达一声就可以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赵文山有些不耐烦,因为他媳妇的身子不方便,他也心疼自己的媳妇。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大事儿。”赵临宪看了看几个儿子、儿媳,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老大,你丈人爹那儿去过了吗?老张还好吗?”

尽管赵临宪对张梨子的遭遇心知肚明,可还是问了出来。

赵隋山的眼皮低了下去:“我昨天就和小仙去看过,飞机正好落在了果园,百十来棵果树和我岳父全都炸死在了那里。山火蔓延了整整三天,中间那座大山都快要烧秃了。”

张小仙听着,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

“唉......隋山啊,给你丈人爹弄个牌位,跟列祖列宗摆在一起,每年都记得给他老人家烧些纸钱。”赵临宪叹了口气,看向了张小仙,“媳妇,你也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当心身子。”

张小仙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嗯,爹,我知道了。”

“爹,我们下一步怎么做?”赵停山问道。

“哼!”赵临宪很有意思的看向赵停山,“好小子,有点模样了,知道先见之明了!”

赵停山听到父亲夸奖,高兴的不发声笑了笑。其实这个意思,也是马春香教他的。因为马春香心里清楚,族长在这个时候召集众人,不是有天大的事情,就是要分家了。

“我今天叫你们来,也是为了讨论一下,今后的打算。你们也都该清楚,咱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再过几天,大家就都要喝西北风了。如果迟迟得不到援助,甚至连谷种都会当做果腹的东西吃掉。真到那时,咱们这个避风港也就彻底完蛋了。”赵临宪喝了一口茶。

“爹说的是,我们的确应该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做了。”赵隋山见三弟都受到了夸奖,他自己当然不甘落后。

“我先说出我的决定,你们如果不同意,或者有更好的办法,但说无妨。”赵临宪放下茶杯,眼神凝重的看向几人,“我打算...打算把家中库房内的粮食、果品,但凡是能吃的东西,一起与诸多村民一并分了。”

“不行!我不同意!”赵文山气的直接跳了起来,“爹!咱们的地都是白送给他们种的,您放眼天底下哪还有像咱家这么慷慨的地主!不,我说错了,咱们家还配叫地主吗?!”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而且一码归一码!现在大家都要饿死了,如果我们不慷慨解囊,他们饿急了眼,一样会冲破府门硬抢!”赵临宪深知饥饿给人带来的苦处,人这种东西,一旦饿极了,失去了理智,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都会办的出来!

“行,咱就算不跟那些贫民计较!可您也看见了,我媳妇肚子里还怀着您的孙子呢,要是她也饿着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该怎么办啊?!不能让您孙子也跟着挨饿不是?!”赵文山见硬的不行,那就玩苦的。他早就查看过了库房,里面的粮食,米面,各种肉类补给,一样不缺、一样不少,如果关紧府上大门,这些口粮至少能让他们一家吃上一年,当然还包括了整个府上的下人。

“我们一家如果关上大门,自己过日子,那也无妨。但是等咱们再把门打开的时候,那剩下的可就是漫山遍野的尸骸了!到那时,就算我们都活下来了,那咱们活着对得起良心吗?!”赵临宪的眼界更广,看的不光是私欲,更是为人处世的正道。

“爹,您是不是顾虑他们会翻墙而行,攻破咱家的大门?这点您放心,我等会儿就叫下人把门墙加高,到时候不仅能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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