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宪双手颤抖,与其说是抱着小女儿,不如说是机械运动似的搬着小女儿。随着脚步越走越近,背头的容貌更加清晰的映在赵临宪的眼眸子里,背头的脸上有着几道疤痕,身上还有多处刀伤。

他站在了背头的面前,可他的胳膊就是不听使唤。他不想把女儿交给背头,却又无力改变这一事实。他不知道陆家究竟是从何而来,势力有多大,他只知道,他们身上背着的枪炮可不是假的,如果一不留神,他们全府上下都要跟着陪葬。

背头看出了赵临宪眼中的惆怅,见他犹犹豫豫,背头当场便把婴儿抢到了手中。

赵临宪依依不舍的看着背头单手提着的小女儿:“你...你答应我,以后要待她好一点儿。”

“你说什么傻话?”背头看了看小婴儿,忍不住的流出一点口水,“我们兄弟几个日夜劳苦,今儿晚上就要拿她下酒!”

“什么?!”赵临宪震惊的心脏狂跳,“你把孩子还我!”

“滚一边儿去!”背头愤怒的瞪着赵临宪,“我们的交易已经达成,天家的买卖,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那也不行,我是人!更是她的父亲!我怎么能容忍你们把她当做畜生一样吃了呢?!”赵临宪扑过去,便想把女儿抢回来,但那背头身手格外灵敏,轻盈一转,便让他扑了个空。

“爹!”赵隋山站在大堂前,怒喊:“我们跟他们拼了!”

“我看谁敢动!”背头一声呵斥,他身旁几人,端着枪就指向赵府众人。

家丁们被吓了一个踉跄,他们可从没见过真枪真弹顶在脑袋上的感觉。几个伙计还好,那些丫鬟早就躲在门后面,瑟瑟发抖了。

“都退下!”赵临宪身子站得很直,愤怒已然冲淡了他的理智。

“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下面的那些吃食,你们随便去搬,我们绝不会再讨饶。”背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个身强体健的同行,“把那口锅留下!”

那人摸索着,从背上的包袱拿出一盏幽暗泛着绿光的釜皿。

“这是我们烹食肉汤用的好家伙儿,寻常的那些肉放在这里面乱煮一通,能让它们的味道好上千百倍!”背头笑了笑,转头便想走。

“你站下!”赵临宪深知今天的大难,他是躲不掉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保不住了,可他说什么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成为别人的果腹之食!

“你还想怎么样?!”背头已将快要失去耐性。

赵临宪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就直抢自己的女儿。

“咔!”

一把弯刀狠狠的砍在了赵临宪的头颅正中央,硬生生的将头骨分为了两半!赵临宪应声倒地,深色的血液染红了他身下的砖瓦!

“爹!”

赵隋山猛地冲上去,王氏已然昏死了过去。马春香赶紧让几个伙计跟上前去,因为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赵临宪已经死了,就是他们全府上下的支柱,下人们已然混乱不堪。她如果再失去理智,那今天就是赵府上下灭门之日!

赵隋山看着已经逝去的父亲,他瞪着眼睛就要过去拼命!马春香赶紧让几个下人死死拦住了他。

“几位,你们已经杀了我们的族长,还夺去了我们的大小姐!你们能否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啊!”

“哟~”背头毫无负罪感的看了看马春香,“你这女人倒是明几分事理,要是你们主事儿的也像你这么懂事,何至于此?”

背头撂下话,便带着一行人缓缓退出了赵府,消失在了三山中的夜色。

隔天早晨,马春香四处找赵隋山,想询问一下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办,可就是找不到他人。她去过了赵隋山的院子,可张小仙和赵隋山全都不在屋子。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跑去了山洞墓穴。果然,赵隋山和张小仙披麻戴孝,为赵临宪守了一夜的灵堂。

她安静的走过去,也跪了下来:“大哥,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下一步怎么办?您得拿个主意啊!”

赵隋山朦胧的看着躺在棺椁中的父亲:“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怎样啊?”

“大哥,您可千万不能迷茫。你是咱们全府上下的主心骨,你要是没注意,那咱们就全得饿死在这大灾之年!”马春香又看向一旁的张小仙,“大嫂,您守了一天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先在这儿,给爹守着灵堂。”

张小仙微微点头,一夜未眠的她,确实有点支撑不住了。

“那就辛苦你了。”

马春香又想到了一个说辞:“大哥,您如果一时拿不定主意,倒不如先去问问娘该怎么办。她老人家饱经风霜,对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多少会有点儿打算。”

一向拿不定主意的赵隋山想了想:“你说的对,我这就去。”

他们二人走后,偌大的山体墓穴就只剩下马春香一个人。她跪在祖宗的排位前,诚心祈愿,盼着自己的丈夫赵停山和自己的父亲马敬笑能够平安归来。

赵临宪的死状惨不忍睹,几个丫鬟当场就吓得背过气去,还是几个胆大的伙计将死死卡在他脑袋上的一柄长刀给拔了下来,搬到了这个山体墓穴,简单的梳理,也算是还了他一个全尸。他的头颅被一分为二,脑浆都流了出来,他的面部有很长的一道刀疤,鼻子也被一分为二。人的头盖骨是最坚硬的部分,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将它活活劈开,可见背头的臂力可怕的就像是一只野兽。

尽管赵临宪死了,可他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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