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的事,我自会查明真相,用不着你费心。”

“怎么查?只怕水家不会对你沈家善罢甘休。”

头痛欲裂,沈怀宁甚至毫不怀疑,她只要从这前行司衙门离开,水家的人就会在半路上将她截下来……

看着沈怀宁嚣张的气焰终于被打压下去,容隐端着茶杯低吟:“现在还不要我帮忙吗?”

“我……”气急败坏的表情,却最终败下阵来。

一嘴尖锐的小白牙咬得咯嘣直响,沈怀宁蹙眉冷哼:“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本座的人情,素来从不赊欠。”

容隐是想要故意为难她?果然从小就是个坏胚子。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如今水承平的案子在本座手中,本座需要一个人能协助本座办案。”

言外之意,他容隐也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

顷刻间,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沈怀宁双手背与身后,一张俏丽的芙蓉面颊带着贼笑前倾着身躯对上了容隐那双冰冷的凤眸:“你想要我帮你办案?早说啊!”

“本座这可是在给你机会!”邪佞的残笑,尾音中自带的矫情上扬仍旧像是小爪子在骚动着心扉,但沈怀宁却是无比的开心。

回家准备包袱果果跟着容隐去查案的沈怀宁,却悲剧的发现沈府大门口,早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一群招摇过市的喽啰看到她的瞬间,便一个个穷凶极恶的朝着她冲了过来,而沈家的大门仍旧谨小慎微的巍然不动。

“沈小姐,我家小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置?”

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何为虚与委蛇;沈怀宁心中冷笑,不动声色的看向四周。

果不其然,街角的一辆马车安安静静的停靠在那里,略微扬起的车帘里似乎正有人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不理会挡在面前聒噪叫嚣之人,沈怀宁兀自朝着马车走去,却被眼前几人惊慌失措的拦截在当场:“沈小姐,今天这事儿你要是没有个交代,就哪儿都别想去。”

当她是被人吓大的?区区几个府邸的下人,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沈怀宁眼神冰冷,挑眉朝着马车望去:“你们想要交代,我自然给,不过,既然水御史都亲自到我沈家府上来了,何不进去坐坐?”

这丫头倒是比起她那个爹颇有些胆识。

御史大夫水才英在自家下人阻挡之下,已然缓步走下马车:“看来沈小姐早已想好了要如何给我水家一个交代。”

面露轻笑,沈怀宁礼让谦虚的让开一条路,将水才英迎入了沈家府邸。

本是六神无主的沈忠武闻听女儿将那灾星迎进门,心中颇为恼火,但碍于官阶,不得不厚着脸皮出现在前堂上……

“水大人,今日是什么风到把你吹进我沈家这座小庙了?”

水才英很是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个脑袋不算灵光的一介武夫,轻蔑的哼了几声,似乎不打算与之为伍。

沈忠武羞臊的僵在原地,眼神无助却又恼火的看向了沈怀宁:“阿爹,贵客盈门,咱们该是大设宴席才对吧?”

女儿自然给了一个台阶,沈忠武笑呵呵的转身离去。

水才英挑眉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孩,“沈忠武生出你这种女儿,倒也难得。”

“谢大人夸赞,但我却替水大人感到惋惜,您的一双儿女……”

惯于掩藏表情的面孔此时却已经凌乱而愤慨,水才英气得丢了手中的茶杯,面露狰狞之色:“沈怀宁,你不说这件事还好,若提及此事,小女……”

“大人,令千金的所作所为我实不敢苟同,但……”

“你还想要强词夺理?如今吟吟双手尽废,老夫绝不会善罢甘休。”

“大人息怒莫恼,令千金之憾我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她毕竟被我所累,我亦心中有愧。”

“你休要争辩,老夫一定将此事告到金銮殿上,让圣上去评评理。”

“别,别别别,水大人,咱们有事好好说,慢慢商量。”

乍听见水才英要告上金銮殿,沈忠武开始慌了神,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这京畿道指挥使的位置尚未做热乎,可不想因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就被皇上打下马。

然,房中却忽而响起悠然的嘁嘁冷笑,两个久居朝堂上的男人都惊诧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小丫头,那双月牙弯的笑眼中透出狠辣的冷光,让人后脖颈一阵凉风幽幽。

“你,你笑什么?”

“水大人,我劝你最好还是适可而止,今日小女将你迎进府门,已经算是给足了你的面子,你若不要,小女也不介意直接撕破。”

“宁,怀宁,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向水大人道歉?”

沈忠武拧眉,愈发觉得女儿变得无法无天,他马背上那些粗野的手段不觉又开始掌心发痒恨不能现在就举起马鞭好好教训一下沈怀宁。

“道歉?阿爹,咱们为何要道歉?若水大人执意要去金銮殿上,我这儿正好也有一样东西要呈交给皇上,到时候,就不知道水小姐的项上人头还能不能保得住了。”

水才英的眉头簌簌跳个不停,他佯装心态平和的怒斥道:“休要在这里装神弄鬼,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清冷冷的笑意,沈怀宁朝着门外击掌,一条黑色人影端着一方长条的物装走了进来。

起身利落的掀开了那上面的蒙布,一张古香气息浓郁的古琴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水大人该不会感到陌生吧?”

水才英面沉似水,不动声色,沈怀宁却轻笑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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