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期沉沉的前行司里,山雨欲来之势压得在场每个人都低垂着头,始终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如今柳小姐的事情已经闹到了朝堂上,皇上下令十日内查到真凶,你们有何看法?”

容隐的一番话,让每个人的头上都像是悬着一把利剑,无时无刻无法松懈下来。

“怎么?我锦衣卫养的都是些废物?出了这种事,什么话也不说了?那本座要你们何用?”

几声单调的咳嗽,容隐的嘴唇岂可竟呈现出诡异的艳红之色。

元一一眼望去,急忙抬起头:“殿下,小心身体。”

用帕子掩住嘴巴轻轻摆摆手,容隐再次开口:“去查,挖地三尺也要将这个人给本座挖出来。”

“其实我倒是有一点十分好奇,这位柳大人才刚刚入京,凶手怎么就能找上柳小姐?是熟人?还是……”

大门口堂而皇之迈步进来的女子,却让容隐的脸色更加阴沉。

“何时这锦衣卫的前行司衙门也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了?”

顾盼生辉期间,女子笑着掩住嘴角,梨涡深陷:“容哥哥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你随随便便起来就不是人。”容隐刻薄反唇相讥。

“噗……”一冲口出来的好几个笑声,全都在容隐那双冰冷的寒眸注视下,又马上捂住了嘴巴。

活该他是个病痨鬼,如此不留口德,只怕阎王见了他都感到厌烦。

沈怀宁不忿的眼神,将手上一张纸条恼火的扣压在容隐的面前:“当我吃饱了撑的。”

容隐掀开纸条,眼底隐隐透着一些不明所以的光芒:“哪儿弄来的?”

“找你们锦衣卫的人查得。”

“……元一,何时锦衣卫连女人的命令都听了?”

“殿下,就,就沈姑娘说有些事需要找几个人手,我就……”

“下去自领三十杖责,以后没有本座的命令,谁再敢擅自行动,杖毙!”

“哟,好严厉的处罚,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锦衣卫不是人,是恶鬼。”

“那你找恶鬼帮忙,自己又算什么?”

“……既然大家有婚约在身,行个方便又如何?”

“你不是一直不想要与本座成婚吗?何时到自行方便起来了?”

两个人不甘示弱的辩论,却终于在容隐这句话之后,都呆滞下来。

容隐:最近怎么搞得?他不是一直都想要与沈怀宁这个粗鲁的女人分开吗?可这想法倒是很久没有浮上心头了……

沈怀宁:她一向最看不起的就是容隐这种心狠手辣表里不一的病秧子,她不是从来都没想过要嫁给他吗?如今怎么运用起他的身份如此得心应手了呢?

似乎对于彼此之间的感触让二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沈怀宁憋得满脸通红,急匆匆的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沈府,一进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虎啸龙吟的爆噪声,抬起头就看到沈忠武怒火中烧的训斥着管家,满院子的落叶与破碎的石墩,看得出来破坏这一切的应该就是院子的主人。

“阿爹这是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在府上呆着学点儿得心应手的女红,将来驾到义襄王府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我这个当爹的不尽责?”

这是抽的哪门子风?见谁咬谁是不是?

沈怀宁将眼神落在脸颊早已肿的像馒头一样的管家身上,皱眉低问:“出了什么事儿?”

“小姐,是因为二老爷那边送来了请帖……”

“叫你多嘴,这里有我这个主人在,轮得到你一个下人开口吗?”

沈忠武再次扬起手,却突然被人掐住手腕。

抬起头,女子脸上凉幽幽的目光,与那锦衣卫指挥使如此相近,害得他心一抖,有些畏惧之间反倒平复下来。

“沈忠文又送来什么好礼,咱们接着便是,还怕他不成?”

管家心虚的一眼看了沈忠武,小声说道:“是……二老爷要纳妾的帖子……”

纳妾?想着前几日他们闹得可谓是满城风雨,没想到他倒是想要来个亡羊补牢的法子来洗白?

沈怀宁讥诮扬起冷笑:“怎么?还舍不得你的老情人?”

沈忠武被羞得满面通红,他一双虎目圆瞪:“我可是你爹,没大没小。”

“呵呵,你若不是我爹,我也懒得管你。”

女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冰冷的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让沈忠武有些畏惧的瑟缩了一下。

“他这是准备请你去羞辱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去!”

“你不去岂不是说明你心虚,你就输得彻底了。”

沈怀宁毫无怜悯之心,直戳着沈忠武的脊梁骨一同训斥。

“宁儿啊,那咱们该怎么办?这我要是去了,又要成为城中的笑柄;我若是不去,又显得我小气……”

“去,咱们当然要去,而且还是风风光光的去……另外,管家,传出风声去,就说京畿道指挥使沈大人欲续弦,要找身家清白,门当户对的良配……”

“沈怀宁,你是故意吐口唾沫膈应我是不是?如意那件事我也是被骗了,你还能不能翻篇了?”

“当然能,但是我沈怀宁决不允许他沈忠文家压在我的头上,他要纳妾,你就要堂堂正正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迎一个有身份的女人进门,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是谁丢脸。”

气呼呼的拂袖而去,反倒让沈忠武长着一张大嘴,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家纳妾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一大清早挂满了红绸子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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